翌日,天刚微亮,陈举炎便悄悄出了宫。
只是,不曾想,刚回到家中,没有半个时辰,便突然收到宫里传来的紧急消息:圣上晨起晕倒,此时已昏迷不醒。
“昏迷?”陈举炎大惊,一向沉稳的他都忍不住焦躁起来:“为何会昏迷?你说仔细些。”
他抓着前来报信的小太监,将人的手腕捏的生疼。
“奴才,奴才也不知,只说是昏迷,多得总管大人也没有多说,这会儿,全太医院都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陈举炎不欲再废话,三两下换了朝服,上了马车。
天极殿内,果然跪了一地的奴才,十几个太医围着龙床,一筹莫展。
首席御医正带着几名太医商量对策和病因,只是,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结论。
除了丞相,其他的皇子和宫中各主位娘娘都被拦在殿外,文武百官更不得见。
因此,朝堂一片哗然。
只是,陈举炎此刻也顾不得许多。
他进殿后,先和赵岩打了个照面,在确认赵岩没有将自己昨晚夜宿天极殿的事情说出来后,直接进了内殿。
龙床上,几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的宋南山不知为何,昏迷不醒,脸色也苍白至极。
他迈着步子,慢慢走过去,轻轻地蹲在床边,顾不得许多,伸手将宋南山的手握住,轻言道:“南山,这是为何?”
一双炯炯有神地眸子,沾染上一层水雾,他还想说什么,但也知道此刻人多眼杂。
在一个太医靠近过来时,不着痕迹地松了手。
“丞相大人,事发突然,不得已才这么早将您传进宫来。”说话的正是孙太医,他是信得过的人。
“皇上这是怎么了?”陈举炎的眼神,盯得人脊背发冷,他对外人,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刻。
“微臣有罪,微臣无能,看起来像是中毒,但是把脉和银针都试不出来,虽然脸色苍白,身体机能却还正常,就像是深度睡眠一般,但却醒不过来。”
“那到底是不是中毒?或者说是什么罕见的疾病?”陈举炎听得云里雾里。
“应该不是疾病,若是疾病,至少会有征兆,听赵公公说昨晚皇上还一切如常。”
“那便是中毒,去查,尽力去查,不管是什么罕见的毒,凡是下毒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陈举炎吩咐的时候,其他的太医也都围过来:“是,微臣定当尽力。”
随着宋南山的突然晕倒,朝中事务便被耽搁下来,宋督远在江南治理水患,只能由宋楠竹代为处理朝政。
但谁也没想到,平时杀伐决断的战王爷,也有如此为难的时刻。
随着皇上突然晕倒,朝中之前暗藏的不安因素,渐渐显现,而且朝中对于继承大统的站队,也分为两拨。
有一部分朝臣,因为想推举四皇子上位,因此对宋楠竹代理朝政十分不满。
整日懒政不说,还态度傲慢,行事乖张,偏宋楠竹是无心继承大统的人,也便由着他们去。
短短几日,京城中便暗潮涌动,各种不稳定因素频发。
因此,战王爷只适合打仗,不适合继承皇位的流言,也纷纷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