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瘦,但并不孱弱,结实的肌肉线条分明却不夸张,是训练到了极致的产物,光用看的就知道他拥有何种的力量。
陈婉星引着他来亲吻自己的脖颈,那是自己最脆弱和敏感的地方,轻轻触碰,便是一阵颤栗。
禹楠竹的温度勾起了陈婉星深藏于内心深处的渴望,人的欲望一旦勾起都很难耐。
很快地,眼前方才还清心寡欲的人也开始亲吻她,轻抚她,甚至与她做到了最后一步……
陈婉星不免有些羞耻,却不是为二人之间做了那事,而是为眼前人的反应,直至对方释放的最后一刻,禹楠竹的眼神依旧清明。
陈婉星知道,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然而什么也没有留在他心里。
无人照拂的红烛已经不那么明亮,火舌跳动的光影像是鬼魅的召唤,映衬着二人的脸也忽明忽暗起来。
陈婉星搂着肖寒温热的脖子,挂着,扭过头去看那桌上的烛台。
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一切都是那样的始料不及。
一场‘战斗’结束后,陈婉星依旧勾着禹楠竹的脖子,朝着他的脸上吹起。
她的感觉还未消散,看来下药之人放多了药量。
禹楠竹没理,她又吹,直到禹楠竹开口:“烛火要灭了。”
“你别离开,我太冷了。”她需要的是那种温度。
她太冷了,从内至外的冷,此时身上的热意全无,只剩下冰冷,方才两人贴合时,她才感受到了温暖。
对于一个被下药之人,一时贪恋,也是常情。
拿她没办法,禹楠竹取过自己的大裘给她盖上:“新婚夜烛火不能熄。”
她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在意试婚这档子事,更没想到,他还有些迷信,在意这种细节。
“可你身上暖,你抱着我,我就不冷了。”陈婉星伸出手求他,禹楠竹叹了口气,便真的不去管烛火。
这一晚,两人交颈而眠,缠绵了三次,直到天光。
那刺骨的寒冷终于远离了陈婉星。
一夜的欢愉过后是极度的尴尬,当然主要尴尬的是陈婉星,看着床榻上的点点殷红,她不知所措。
差点忘了,现在的她还不满十五,虽说古人十四五岁就成亲了,可这也太……
“禽兽,简直禽兽。”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心中又羞又恼,禹楠竹早上起来就不见了,陈婉星忍着疼,在屋子里转圈圈。
禹楠竹端着早饭进屋的时候,陈婉星刚把床单换下,她直愣愣地盯着禹楠竹,不知道该不该行个礼、打声招呼。
禹楠竹呢,平静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陈婉星见他如此,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摆好了碗筷喊自己去吃饭。
陈婉星慢慢地挪动过去,眯起眼睛问他:“经此一事,你会瞧不起我吗?”
禹楠竹摇了摇头,她便不问了,一餐饭吃得悄无声息。
期间,陈婉星一直偷偷地打量眼前的这位爷,就在三个月之前,禹楠竹还是荆国的传奇。
他出身高贵,是皇帝义妹安然郡主和已故大将军的独子,传言他武功高强,战无不胜,甚至可以全息潜入敌人内部做暗探,一天一夜不被发现。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坐在陈婉星的对面,与她喝粥,眼前的小菜,不过一碟咸菜和一碟发黄的小青菜。
即便如此,看着禹楠竹的神态,陈婉星却真的有些相信那些传言,之前她还半信半疑来着。
俗话说:看一个人不要看他身处高位时如何意气风发,而要看他掉入泥沼时如何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