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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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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后,席福大车店里养伤的吴燕山已经痊愈。这天,他让席老板去召集小花蕊和几个吴家塆知道他活着的人。黄昏时人到齐了,大家盘腿坐在炕上静等吴燕山开口说话,席老板点亮油灯,对跟进来的林氏说:“去给大家伙弄碗面吧。”
  吴燕山取下了遮在脸上的纱绸,缓缓地说:“这张脸已经不是吴燕山的了,走在大街上没有人能认出来。”
  他的右脸有一片呈紫红色,像是胎记,左脸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小疙瘩,鼻子也歪向一边,掉下窟窿时剐蹭的伤痕永远留在了脸上,除非很熟悉的人才能从身形和眼神里看得出吴燕山的影子。他略作停顿接着说:“我要离开甘州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老四媳妇操心好塆子里的人和事,把老底子起出来使,死了丈夫的年轻女人愿意嫁人就由她们去吧,给十个大洋的嫁妆。山里那点草场、牛羊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分一部分到塆子里种地吧,此后塆子里的人都要安生下来,不能再想过去那种打家劫舍的日子,你们几个人要帮着老四媳妇。”
  几个伤残了的男人无言地点头。
  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无条件服从吴燕山,从不问为什么,也不去想为什么。
  小花蕊说话了:“大哥,你这张脸已经没有人能认出来,就留在甘州吧,我陪你,咱们寻机会报仇,打今日起,我顶老四的名字叫吴燕霖,那个杂耍班子的艺人小花蕊死了,随他丈夫死了,我无名无姓,不知道生我的父母在哪里,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是老四伴着我过了几年的好日子,为老四、为吴家塆死了的百十号兄弟报仇就是我活着的心愿。”
  吴燕山咬咬牙说:“妹子,这是天不覆地不载的深仇大恨,我吴燕山一定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死,但现在不是时候,眼下寻仇,就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忍,忍下来,等他们忘了吴燕山这个人的时候,我们的机会也就到了。你们几个听着,我现在不能回吴家塆,我活着的事不能泄露,谁也不许在吴家塆的老少面前提报仇的事,半个字都不许说,要让外人看到,现在的吴家塆里就生活着一些土里刨食、老实巴交的穷苦人,这样才安全,才能活得下去。……。需要的话,我会去找你们,记住,报仇是我的事,不能把大家伙儿搅进来,老四媳妇说的话你们要听,总之一句话,眼下的吴家塆需要的是平安,不能再给大家招祸,……。”
  黎明时分,吴燕山来到罗望家的街门口,伸手要拍门环,迟疑了一下,缩回手走到了街对面的大树下,看着达盛昌的工人们陆续上工。一直等到天光大亮,树稍上、屋顶上染了朝辉时,罗望出来了,吴燕山迎上去。
  罗望看到街对面用大礼帽遮盖着半边脸的一个大汉向自己走来,后退一步靠在墙边,来人抬起礼帽示意,认出是吴燕山,说道:“吴老板能上街了,你这尊容,夜里出来吓鬼,白天出来惊人,还是在家呆着的好。”
  罗望是吴燕山养伤期间见过次数较多的人之一。
  吴燕山苦笑一声走近罗望说:“我要离开甘州,特来道个别,不敢进你家门,怕吓到家里人,你媳妇的事我听说了,兄弟是性情中人,自难忘记结发妻子的恩情。当然,兄弟也是个明白人,劝解的话吴某就不说了,也说不好,你保重,刘掌柜那儿我就不去了,烦你告诉他一声吧。”
  罗望说:“边走边说,站这儿不好,我正要去刘家。”
  两人像老朋友一样不紧不慢地并肩走着,“啥时候走?马团长那儿靠得住不,我能帮点啥。”
  “今天就走,不管马九旺是不是可靠我都要去见他一面。也没啥需要帮忙的,再说也不能连累别人了。吴燕山自知罪孽深重、身负血仇。我的贪心已经断送了上百口子人的性命,哪能再麻烦人。”
  听吴燕山这么说,罗望不以为然,“你以为除掉你们的原因是种大烟吗?”吴燕山站住了,反问道:“难道不是吗?”罗望摇了摇头说:“那只是一个最好的理由而已,你看着吧,马福寿仍会在山峡军马场种大烟,而且规模会很大。葬送吴家塆那些人性命的是你宣扬出来的野心,野心要靠实力来保证,在没有实力的时候过早地暴露出野心,毫不收敛,等待你的只会是万劫不复,这个就是我讲过的示弱。你的所作所为让你的主子感到了不安,明白不。当然,在乱世里,有钱可能就有枪,有枪就能当草头王,你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后才打地盘的吧。”
  吴燕山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三木死的太早了,如果他活着,我也可能不会犯这一连串的错误。”吴燕山觉得吴三木死后,身边少了一个能独立思考问题的人,老三、老四心智远比不上吴三木,怎么会对自己的决定提出异议。说着话到了刘家门口,罗望说:“吴燕山,说这些都是马后炮,况且我的见识有限,这些事太大,想不了那么透彻,保重吧。”吴燕山抱了一下罗望的双肩说:“罗掌柜,我不进去了,还得绕道去给三木和婆姨烧几刀纸,走了。”
  罗望站在街门口,目送吴燕山拐过街角,转身进了大门。
  院子里,几个下人在清理小道上的积水,罗望经过时停下手里的活儿问候:“罗掌柜早啊,吃了嘛。”罗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径直走向在一块空地上打太极拳的刘元柱,边走边脱长衫,快到跟前时把长衫挂在树枝上,随着刘元柱打起了太极拳,院子里干活的人围了过来看这一老一少打拳。同样的招式动作,刘元柱就是在比划,罗望则招随势走、心随意动,动作舒展、大气。一趟走完,两人收势,罗望从架子上取下刘元柱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又在他背上劈里啦地拍打了十几下说:“这下就通透了,保管全天精精神神。”
  刘元柱说:“一样的太极拳,你打出来的就是拳法,走,上堂屋喝茶。”
  罗望取下树枝上的衣服边穿边说:“都说太极拳法以气御势,以柔克刚,这个就有点神秘,我等凡夫俗子参不透里面的精髓,只能用来强身健体而已。”
  两人到堂屋坐下,下人端上来盖碗茶,刘元柱问道:“这么早来有大事吧。”
  “事不大,有点急,这不面粉厂第一批货就要上市了,价格还没敲定,另外,我想给达盛昌的产品起个名字,贴上商标,也算是扩大销路的一个办法。”罗望回应道。
  刘元柱端起茶碗,用盖子轻刮了几下浮在上面的茶叶,说道:“你有想法了吧!”
  “品名叫昌盛,到顺读起来都有意思,面粉价格有点作难,高不成、低不得,成本没有核算出来,价就不好定。”
  正说着话,刘甲进来了,睡眼惺忪地向罗望问好:“姐夫,早上好,吃了嘛。”不等罗望回应,转头对刘元柱说:“爹早安,你们聊,我去看看我妈。”刘元柱无奈地一笑说:“你好了没,吃点东西快些过来,说的事与你有关。”刘甲应了声“睡了一觉轻松多了。”转身出了堂屋。
  刘元柱接过罗望的话头:“品名不错,达盛昌嘛,用“昌盛”作品牌是情理之中的事。成本核算得一个生产周期,最少一个月时间才能见结果,面粉定价我的意思是放在高位。不论城里、乡下,凡在别人家里磨面,都要放下一升半升的面作为酬谢,还要放下些麸皮给拉磨的驴作为饲料,小石磨出面率在八五以下,实际工本是很高的,你的面粉厂出面率清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