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辰宣,你可知道,老娘快被你害死了。”
“千凝。”喻辰宣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别怕,有我。”
“有你管什么用?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那劳什子江眉,江眉可不是什么好鸟,你用真面目去勾搭她,身份又高贵,她指定正开心着呢。”江晚想起这件事就头大。
“那女人很有心计。你这种仙人一般的人招惹上她,她等鹿鸣宴之后说看上的人是你,那时该怎么办?”她很苦恼。
若是江眉点名要喻辰宣,喻辰宣这种性子肯定会丑拒得干脆。
而她身为太后,又与喻将军不明不白,必定会招来江眉的愤恨。
这种事,里外不是人。
喻辰宣听着江晚的长吁短叹,过了好久才幽幽地说,“千凝你这是,吃醋了?”
“吃你大爷的醋,我只是怕麻烦,你这种大猪蹄子随意留下风流债,到头来那江眉不怪你,倒是怪在我头上。你说这锅我背的冤不冤?”
“可你刚才夸我是仙人一般的人……”喻辰宣的手落在她胸前,“你果然还是对我挺满意的吧?”
江晚脸微红,忙打开他的手,“拿开你的大猪蹄子。”
“四次了。”喻辰宣说。
“什么?”
“大猪蹄子,你从刚才到现在,说了四次了。”他叹了口气,“怎么就对猪蹄情有独钟?”
“嗯。”江晚呼出一口气,笑了笑,“想吃大猪蹄了。”
过了一会,她又说,“辰宣,我觉得你这个人,比我还二。竟想砍断自己的腿,你不怕成了残废我不要你了么?”
喻辰宣也笑着,“当时那种情况,我随时都会变成蜡,不那么做你怎么逃出去?”
“说起这个来。”江晚很是纳闷,“你这种人,到底是怎么中了圈套的?”
那季清风的功夫显然只是三脚猫,以喻辰宣的身手,捏死他如捏一只蚂蚁一般。
“我也不太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看到了很多你,我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脚下有陷阱,你掉进了陷阱里,我也跟着掉了下去。”他说,“后来,你不见了,我很着急,便四处寻找,找着找着双腿就不听使唤了。”
“不过,后来我又听见了你的声音,便清醒过来。”
江晚沉默了好一会,才感叹道,“你是不是傻?你看到的那根本不是我,而是一堆猴子。我跟猴子长得很像吗?”
“说起来,当时我也是因为看到一堆柳非月才不小心闯到了那里……”
听到了柳非月的名字,喻辰宣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看见的人是柳非月?”他问。
“是啊,好多非月……”江晚说,“不过,后来又看到了你,你把那些柳非月们都给斩杀了。我才发现,那些都是猴子,而你,则是变态假扮的……”
江晚不高兴。
他又怕胡乱发脾气,胡乱吃醋会伤害到江晚,就那么闷闷地将被子蒙住头。
不说话,也不理她。
江晚摸了摸鼻子,这男人,刚才还跟她插科打诨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男人心,海底针。江晚正胡思乱想着,失血后遗症作祟,困乏得很。
她打了好几个哈欠,也昏昏沉沉睡去。
中途,似乎有人亲吻了她的额头,又似乎有人喂她吃药。
她手指头僵硬,一动都不敢动,过上了饭来张口的美好日子。
如此,又过了两天,她身体恢复了不少。
因为气血不足的头晕症也好了许多,在付望舒的妙手回春之下,终于能下床走路了。
她好几天没下床,险些不会走路,在院子里走了好一会才将感觉找回来。
“太后娘娘。”秦佩玖看到江晚坐在抄手走廊里休息,走过来,“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江晚晃着腿,“只是丢了点血而已,小意思。”
“太后娘娘的性子真让人愉悦。”秦佩玖用那种与外表完全不一样的清冷声音说,“像太后娘娘这么有趣的人,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来。”
江晚一笑,“像你这样鹤发童颜的反差萌少年,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秦佩玖额角抽搐了一下,鹤发童颜是什么鬼?
他虽然年纪大,但好歹不到而立之年,用鹤发童颜来形容真的好吗?
“辰宣表弟怎么样了?”他问。
“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死不了。”江晚有些纳闷,喻辰宣大爷这两天闹情绪,谁都不爱搭理。
“啊,天气真好。”她站起来,晴空万里,白云颓凝,暖阳夏浅,风中带着花香。
她张开手臂,迎着风,“好香,这浓郁的花香,应该是紫藤萝。”
“太后娘娘喜欢紫藤?”秦佩玖抄着手,少年老成的模样。
“挺喜欢的,一簇簇沉甸甸的,花朵就跟帆船一样。”江晚说,“远看去,就像瀑布一样。”
“穿过这个院子有一个紫藤萝盛开的院子,那院子里满是藤萝,太后娘娘要不要去瞧瞧?”秦佩玖说。
“要。”江晚立马来了兴趣。
她跟着秦佩玖穿过一个月牙门,走过一段长长的青石板小路,又越过嶙峋的假山,果然看到一个半月形的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