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喻辰宣伤害她的事件,他不太敢远离她,便想让望断代替他去。
“有玉珠陪我解闷,应该没事的。”江晚说,“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能将瘟疫在源头上控制住,是再好不过的了。”
柳非月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好,我会尽快回来。”
他跟望断出去之后,依然不太放心。
“玉珠。”他犹豫了一会,“帮我保护好她,如果需要,你可以使用那种功夫。”
玉珠瞪大眼睛,“真的么?真的么?我可以使用那种功夫么?”
“如果相安无事最好,如果需要,你可以用。”柳非月拍了拍她的头,“但,千万记得,别出人命。”
玉珠也不回答,只是眼睛晶亮晶亮的,狡黠得像个偷到糖的小老鼠。
柳非月依然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嘱,万万不可出人命。
玉珠把胸膛拍得震天响,保证再三,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他们走了之后,她乐呵呵地拿着一百两银票走进房间里。
“给你。”
“我?”江晚正恹恹地躺着,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银票,有些惊讶,“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我觉得你心情不好,想逗你开心。”玉珠说,“不是说了么,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你有钱了,是不是可以开心了?”
“……”江晚很想告诉她,她的陪嫁里,一把梳子就能值一百两银子。
这一百两银子,是零花钱。
“你自己留着吧,我有的是钱。”她说。
“江姐姐,原来你是隐形富豪,请允许我当你的腿部挂件。”玉珠蹭过来,一脸崇拜,“你先前让我跟你去,是认真的么?”
“当然。”江晚答。
“那,我要是去了,你会不会把我卖到深山里给人当媳妇?”玉珠托着下巴,一脸愁苦,“他们说,如果被卖到山里,每天被绑起来生孩子,好可怕。”
“……”江晚额角跳了跳,谁告诉她的?
谁能天天生孩子?
当她们是母鸡下蛋呢?
“你现在在哪里?”她坐起来,稍稍往上一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山里。”
“那,你被人绑起来每天生孩子了吗?”
“没。”玉珠想了好久,才脸色发苦地说,“但是他们会把我绑起来不给我饭吃。”
“啥?”江晚一愣。
柳非月这寒月教不人道啊,竟然把属下们绑起来不给饭吃,虐待儿童是要受到极刑的。
“每个月总有一天,他们会把我绑起来。”玉珠嘿嘿笑着。
“江姐姐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是不是心情好些了?”
江晚有些讶异。
刚才,这妮子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竟是在逗她开心。
她逗人开心的方式,也挺别具一格的。
“我没事。”江晚原本就心大,被撕裂这种事,早就遇见过。
只是,身体可以愈合,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
昨晚,喻辰宣……
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
“我有点渴,玉珠你可不可以给我倒杯水喝?”她眼神闪烁。
玉珠去倒水,茶壶里已经空了。“啊,江姐姐,茶壶里没水了,我去打点热水,马上就回来。”
她抱着茶壶去打热水。
江晚的脸立马冷了下来。
她挣扎着坐起来,双手交叉在一起,“出来吧。”
喻辰宣一脸憔悴地出现在屋子里,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如果是道歉,那就不必了。”江晚说,“我跟你,陌路殊途,终究不是一路人,从今之后,我是太后娘娘,你是喻大将军,除此之外,不再有别的牵扯。”
“千凝。我,喝多了……”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江晚激动起来,一个喝多了就能解释一切?
“我跟你原本就不可能的,是我肤浅了,只看脸果然是靠不住的。”
喻辰宣似乎还想说什么。他的脸上带着悲戚,还有一些江晚看不懂的意味。
“喻将军提前回京州城吧。”江晚声调提高了些,“哀家不需要你保护。”
她真是厌恶极了喻辰宣现在的表情。
明明,都是他在主导着这一切,却总是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他摆出这种模样给谁看?
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走吧。”
“千凝。”喻辰宣受了很重的伤,行动有些迟缓。
他慢慢靠近她,“我……”
“别碰我。”江晚脸色发白,想起昨夜那地狱一般的经历,有种条件反射一般的恐惧。
喻辰宣果然停下来。他脸色复杂地看着她,“还疼么?”
江晚没有回答。
这男人,到这种地步了,又来假惺惺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