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布被掀开,嘴巴的布条被抽出。
陈婉星瞥见一点幽暗的光线,四周看了看。
原来这里也不是全封闭,更像是个半地下室,屋内点了一盏烛火。
还不等她完全适应光线,那老妪已经将捆住她的绳子给解开。
估计是看她瘦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想她也跑不掉。
她手脚还僵硬得很,完全没有力气去接递过来的饭碗,被捆过的地方有几处破了皮。
她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妪:瘦小个头,一脸的苦相。
说话时脸上也没有半分表情,机械的说话和动作,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恐怕想套话也很难。
见她不接,老妪也不意外,神情淡漠地将碗放下,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拉住她粗布的衣角:“婆婆,请问这是哪里?”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得快发不出。
“牢房。”那老妪没动,维持着站起来的姿势,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半跪着陈婉星。
该死!
掩饰住眼中的冷意,拉住那老妪,本想多问几句外面的情况。
可那老妪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更不敢与她多接触。
不等她开口,连忙用力扒掉她的手,朝着门口的方向惊慌地看了一眼,匆忙地走掉。
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上,听那动静,门外是有人把守的,而且不止一个。
单手扶住膝盖艰难的撑起来,踉跄的起身。
良久,房间内外一派寂静,没人会理一个阶下囚。
……饭菜早已凉透。
抬头看着这小小房间靠近房顶的地方那一小扇透气的窗户思虑良久。
禹楠竹,我给你争取了时间,你若有把握便带着你的人赶紧来救我。
若是,力所不能及,就快点逃。
我已身陷囹圄,再把你搭进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害我白遭罪一场。
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我还能怕什么!
云景苑的房间不太隔音,陈婉星耳力又不错。
禹楠竹之前与人在房中见面,她一直是知道的。
虽然听不清具体的谈话内容,但禹楠竹之前所说的‘云景苑’不太平,她大概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云景苑的四周,暗中有敌人在监视,当然,也有自己人守卫。
就是不知哪一方势力更强劲,但如今她被抓了,只怕是敌人更胜一筹。
她知道的这些事,从不对禹楠竹明说。
想到此,陈婉星不免又担心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希望我的失踪能给你警示,赶紧逃吧。’
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在她心中徘徊,情急之下,甚至不经意间小声说了出来。
此时,云景苑内。
“头疼。”禹楠竹扶住额头,缓了片刻,嗡嗡的耳鸣声中,夹杂着几句话。
是陈婉星的声音,好像从脑内溢出,又好似来自天外。
‘如果是这样的话,希望我的失踪能给你警示,赶紧逃吧。’
反复重复了几次,期间断断续续地。
很快,在那个声音消失后,他的头又莫名其妙的不痛了,恢复如常。
“将军,您,您没事吧?”一旁出去探查消息,无功而返的月影,急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