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老熟人,等明天回来,我会告诉你。”宋楠竹用自己的额头抵住陈婉星的额头,如是说。
翌日。
宋楠竹是天刚亮就秘密出宫的,除了延福宫的人,没人知道他离宫。
清晨,府门刚开。
“好久不见!”宋楠竹少有的打招呼方式,他摆了摆手,一脸笑意。
“王爷!”余见暮正准备去学堂,结果被堵在家门口。
“说起来,我们还沾亲带故,我长你两岁,该称呼你一声表弟。”
宋楠竹没有回答问题,径直往院子里走。
余见暮眨巴了几下眼睛,告诉身边的小厮:“今日不去学堂,你去通知一声。”
他知道,宋楠竹上门,定是有大事,今天,他哪里都不用去了。
“表哥,今日来可有要事?”既然刚才宋楠竹那么说,余见暮觉得喊他一声表哥也不为过,还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是有要事。”宋楠竹很少来余家别院,但还是准确地找到正厅的位置,他先迈步进了屋,而后主动关门。
“你的属下说不可能安排我们见面,所以我只要亲自来,来见你。”
宋楠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余见暮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再装傻充愣就显得没必要。
果然,余见暮只是笑笑,便安心坐下,给他沏茶。
“表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
宋楠竹也没想到,余见暮如此爽快。
“你成立这个组织的初衷……”宋楠竹没有直入主题。
“表哥别多想,当然不是为了钱,虽然江湖上都这么传,有钱可以让传信人做任何事,但事实并非如此。”余见暮知道宋楠竹能来,一定掌握了一些信息。
“所以,这个组织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不为了什么。”
“……”
“我知道你不信,肯定会联想到政治斗争什么的,但我只能说,真的不要把他想复杂了。”
余见暮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虽然这个组织成立之初的确是为了打探消息,收集情报,打探各国的消息,收集各国的情报,为南疆所用,但是,从十几年前起,就已经不是了。”
宋楠竹突然听懂了他的意思,问道:“这个组织是传承?你从你父亲那里传承而来,所以你坚持他的存在,却因为你有一半荆国血统,而将它改作他途。”
“表哥真聪明,一点就透。”余见暮微笑,显出文人的风雅:“所以表哥,我给你的密函,句句属实,我不会害你。”
“我懂。”宋楠竹本就决定相信他,只是想再见他一面,确认一些事。
“我很好奇,表哥是什么时候怀疑传信人是一个组织,而且首领是我?”
见余见暮坦诚,宋楠竹也不瞒他:“从在沙洲时就开始怀疑,从你救回星儿,到城外的那间特别的寺庙,再到传信人的装束和故意变声,以及我对你的熟悉程度,细想之下,这一切并不难猜。”
余见暮不得不给他鼓掌,边鼓掌边道:“没想到我那么早就露出马脚,有意思。”
“所以,接下来我们能讨论一下计划了吗?”宋楠竹放下茶杯,正色道。
余见暮看了一眼窗外,沉默半晌,他不笑的时候,有一种清贵冷淡的姿态:“可以。”
……
半个时辰后,宋楠竹和余见暮前后脚从正厅走出来,两个人的脸上都不轻松,但是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