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得不好,你给我重新弄。”宋南山蛮不讲理地说。
“外面的人知道他们的圣上是这种人吗?”陈举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帮他扯掉撕坏的纱布,转身去拿药箱。
“需要旁人知道什么。”宋南山哼了一声,又道:“你最讨厌勤妃,不是吗?”
陈举炎默不作声,谁让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到底拿他没办法,更何况,君臣有别,君要臣包扎伤口,臣不得不从。
陈举炎下手很稳,很快便给宋南山包扎好,松紧适度,而且完成前,还突然起了坏心思,给纱布条打了个蝴蝶结。
然后指了指,对宋南山说:“皇上瞧瞧,这蝴蝶结美不美?”
宋南山方才的注意力一直没在纱布上,低头一看,差点噎住:“嘿,你这小子,怎么……”
殿内,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打闹起来,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只可怜了殿外守着的赵岩。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小声嘟囔着:“祖宗们呐,小点声……哎,别闹腾,一会儿伤口再裂开……丞相大人啊,您可别调皮啦!”
‘咣铛’一声脆响,赵岩一惊,对着院中站得稍远些的宫人比了个禁止的动作。
自己朝着门内低声问了一句:“主子,可是有什么事?”
半晌,屋内安静下来,只传出宋南山的声音:“无事,举炎不小心打翻了炖盅。”
“哦,好,好,老奴就在门外,有事主子吩咐。”
赵岩擦了汗,转过身,恨不得立刻消失,再不管这些破事儿。
而另一边,还在得意洋洋的勤妃,并不知道自己送去的吃食,皇上不但没动,还不小心被县丞给打烂的消息。
在四名宫女和四名太监的跟随下,她慢悠悠地逛着御花园,欣赏起眼前的荷塘风景。
此时,正值夏日,荷塘中或粉或白的荷花开得正盛。
心情正美,忽然,从一处假山后,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
“哎,谁让咱们都年过四十,俗话说色衰而爱驰,皇上已一年有余没来我宫里。”
“姐姐说的是,我也一样,曾经我自诩明艳过人,还觉得定能在后宫争出一席之地,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是连个孩子都没有。”
说话的是宫中的德嫔与淑嫔。
宋南山后宫妃嫔稀少,她们两人是入宫多年能排得上的嫔妃。
只是,宋南山自年轻时就很少入后宫享乐,两人多年也未能有个一子半女。
“我年轻时长得也不差,还不是一样没有孩子,妹妹,说句不该说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皇上他……咳咳,不一定喜欢女人。”
德嫔放小了声音,但刚才两人的对话,已经引起勤妃的注意,她凑到假山的另一边,仔细去听,自然能听见。
“呸,空口白牙,别诬陷皇上,小心掉脑袋,这样的话以后再不敢说,还有,若皇上真不喜欢女人,那三个皇子是怎么来的?”
“说起皇子,我倒想起勤妃。”德嫔又道:“听说她这几天,天天去天极殿献殷勤呢!”
“可不是,人家到底是有儿子傍身的,而且长得也年轻,等到二殿下位子坐稳了,只怕更目中无人。”
“哼,要我看,她该不会是还想再给皇上生个皇子或公主来稳固妃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