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星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是想到院子里散步消食的,吃得太多实在睡不着。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怕吵到禹楠竹,她出门时轻手轻脚的。
没曾想人刚出了门,就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从后院钻出来,四下幽黑,她被吓了一跳。
本以为是那个不开眼的贼人,想上前就打,可再定睛一瞧,身影有些眼熟。
不是秦姑姑还能是谁。
顿时,来了兴趣,大晚上的她不睡觉,背个包袱要干什么去?
难不成我欺负她欺负狠了,她打算收拾细软跑路?
那怎么成!她走了,家里打扫做饭的活谁来干。
秦姑姑没看见陈婉星躲在黑暗里观察着她,佝偻着身子钻出门去的时候,似乎松了口气。
好家伙,我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陈婉星立刻回屋去套了件厚衣裳,从院子墙角抄了根木棒,跟出门去,也没来得及跟谁打声招呼。
今日农历初十,月华如水,勉强能照亮城外的大道,陈婉星忍着怒气,不远不近地跟着。
眼看秦姑姑走得很快,心中还在纳闷,这姐们脚力可以啊,不似平日里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秦姑姑像是有目标的前行,而且很急,一路快步,到后来,陈婉星想要跟上她都几乎要小跑起来。
“若是让我逮到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瞧我不撕了你。”
陈婉星不知秦姑姑每日都晚出早归,她平时睡得死,而且甚少做梦,一觉睡到天亮是正常操作。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陈婉星才发觉她们已经快到沙洲城南门外,只是在离城门几百米的地方,秦姑姑突然刹车拐弯,钻进了城外一条小巷中。
陈婉星赶紧跟上。
站在巷口,陈婉星有些犹豫,小巷道仅容两人并肩而过,幽长昏暗,她若是跟上去,很容易被发现。
此时直至深夜,周围一片寂静,鸟叫声都没有,脚步声显得格外明显。
靠在巷口的青砖旁,眼看要看不到秦姑姑的人影了,陈婉星心下一横,垫着脚尖快速跟上。
原以为秦姑姑会突然消失在小巷中,因为巷道左右两侧至少住了十几户人家,秦姑姑要是钻进某扇门中,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可秦姑姑并没有在巷道中停留,而是穿过巷道,来到一片开阔地带,在开阔地带的尽头,有一片房屋,是个村庄。
这个村庄就在沙洲城外,但陈婉星是第一次来,她不敢懈怠,紧紧跟着。
幸好她一直走得很轻,又凝神屏气,秦姑姑全然没有发觉自己被跟踪了一路。
直到走到村落东头一户带篱笆院墙的人家前,秦姑姑停下脚步,驾轻就熟的打开了篱笆院门。
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有相好的了?
陈婉星不得其解,想着秦姑姑年纪也不小了,若真有了心上人,只要来禀报,依着禹楠竹的性子也不会棒打鸳鸯。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下人这些事。
“我的天,不会是有妇之夫,是来偷汉子的吧!”陈婉星为了自己的发散思维捏了一把汗,那她这是来捉奸的?
眼前是很寻常的一户农家院落,三间正房,前院用篱笆院墙挡起来,房屋看上去有些陈旧冷清。
陈婉星还没理清思绪,屋内,原本已经熄灭的烛火又重新点燃,只是光线仍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