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睡吧,禹哥哥今晚不会回来了。”
陈淑姚顿了顿,环顾四周,努力恢复了神色。
她有些后悔,刚刚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么多年看人脸色地活着,本不该情绪如此外露。
小丫鬟看着陈淑姚变幻莫测的脸色,担心不已。
又不敢多问,只得整晚一直蹲守在床榻旁。
一直握着她的手,时不时像哄孩子般,轻轻安抚一下失眠一整夜翻来覆去的陈淑姚。
在她看来,陈淑姚就不该来这一趟,她家郡主为了那个人付出得太多了。
郁儿:都怪那个陈婉星,如果没有她,郡主不会被如此冷落。
她知道自家主子来沙洲另有目的,只是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一个从丞相府里出来的小丫鬟,别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她只要陈淑姚好好的,开心快乐就够。
翌日。
陈淑姚快天亮才睡下,这会儿还未起床。
揣着一肚子怨气,整晚没睡打着哈欠的郁儿,刚一出门,就碰上在院子里练拳脚的陈婉星。
与主屋那两位不同,陈婉星昨夜睡得很香甜。
一早起来,神清气爽。
只是昨晚上被搂得太紧,她有些腿脚僵硬,想活动一下胳膊腿儿。
禹楠竹一大早就亲自驾马车进城去取新衣裳,之前约定好除夕这日可取。
他实在是看陈婉星身上穿的这身青色的裙子不舒坦。
陈婉星送他出门后,返回来,在院子里打了一套空手道自由组手。
才练到微微发汗,刚刚活动开筋骨,就被人打断,很是不爽。
“要晨练去后院儿,别在这儿扰人清梦。”郁儿的手里还端着洗脸盆,她刚洗漱过。
小丫鬟没好态度的说,她看陈婉星怎么看都不顺眼。
也看不懂她在干什么,但看着不像是武术的套路,便认为她只是在晨练。
只是她觉得陈婉星这晨练的姿势,着实有些难看,一看就是没什么教养的野丫头。
陈婉星的心境不同于昨日,如今她也是有人撑腰的人,知道不论自己做了什么,自有禹楠竹兜底。
白了一眼郁儿,慢悠悠道:“我又没舞刀弄剑的发出声,怎么就扰人清梦了,看不惯你可以把眼睛闭起来。”
“你怎么说话呢,注意你的身份。”
“该注意身份的是你,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
陈婉星故意加大了音量,不是害怕我扰人清梦嘛,那我就再闹大点动静。
按道理,郁儿是丞相府里出来的丫头,的确比不上陈婉星的出身。
虽然都是奴才,那也分个三六九等,宫里出来的到底尊贵些。
“你……我撕了你的嘴!”一晚上没睡的郁儿,正肝火郁结。
又见今日的陈婉星态度大不同,一丝一毫的恭敬顺从都不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还不知道昨日有卫兵在后院与陈婉星闹矛盾,死了的事。
此时,更没把陈婉星放在眼里。
她说着,当真端着洗脸盆就朝陈婉星走去,那气势还挺足。
陈婉星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她到底要看看这小丫鬟能怎么替自己的主子出气。
昨夜下了雪,大雪直至今早刚停,此时,鞋子踩在雪地里还发出咯吱的声响。
自古女子间打架,无非就是扇巴掌外加扯头发,毫无新意。
‘哗啦’一声,泼出去的水尽数倒在地上,一滴也没沾上陈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