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闭环什么的，老道不是很清楚。
可这并不是他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作为一个能够读得懂道家各种晦涩地典籍，也懂得易经、斗数、奇门遁甲，虽说在数学领域上算不得什么大家，但《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等等算经十书，他还是懂得的，并且出于职业特性，他在这个方面上，不仅得懂得，还得精通。
不然的话，也别想使出什么，诸如：符箓、结界等等之类的超凡力量。
也就是说，不通算经、不明数理，修个屁的大道，还是去参欢喜禅吧。
所以，在算经、数理上还算是有几分建树的老道，理解并明白所谓的时空闭环，倒也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理解归理解、明白归明白。
但他却不知道这是在指代什么？
最后，老道也只能认为，眼前以不从之神的身份，强势降临现世的天之帝君，此次下界就是为了终结不从之神与弑神者的问题。
毕竟，在过往的记载中，不从之神与弑神者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而正是因为前者的不断出现，才导致了后者的不断诞生。
只是想到之前的对话，老道顿时觉得心中一阵不安，因为想要根绝弑神者的诞生，前提就是根绝不从之神的出现。
可不从之神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规律’、‘法则’，如同一种自然现象，与人类的文明共存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在穷尽了自己的智慧之后，老道也只能想到一个解法。
那便是彻底覆灭掉弑神者的存在。
对于他们这些掌握了超凡力量的人来说，不从之神是可以被直接目睹到的个体，但在芸芸众生的普通人眼底，不从之神是无形的，只是单纯的天灾人祸罢了。
同样的，不从之神悖逆【神话】中的本质，也让祂们很难长时间在现世滞留。
像是战神、军神、死神等不从之神，就算造成了灾祸，在普通人看来也只是人祸的矛盾与冲突带来了战争，战争制造出了死亡、饥荒与瘟疫......但就算没有祂们，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战争，也没有真正停止过哪怕一刻。
另外的火神、海神、风神之类的‘自然’神，祂们产生的灾祸与正常的自然天灾完全一致......但即便没有了祂们，世界各地爆发的自然天灾，其实也没少过。
以上都是多祂们不多、少祂们不少。
甚至于，许多【神话】中的‘英雄’神之所以会用不从之神的身份降世，绝大多数就是奔着别名为魔王的弑神者去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彻底根绝了弑神者，也算是在另外一个层面上终结了这个轮回。
但老道却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弑神者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
可他们终究代表着人类对神祇的反抗。
“其实这两者都不是啥好东西。”
夏林随口说道：
“一者为‘恶龙’，一者为‘屠龙者’，后者沐浴着前者的鲜血成就自己的传奇，但到了最后屠龙者又有几人的背后不会长出恶鳞？”
“至少，‘屠龙者’也为人迎战过‘恶龙’，不管他们的出发点如何，他们‘屠龙’的功绩确实存在。”
老道语气低沉地说道：
“然而，‘恶龙’呢？祂们中就算是少数存在良知的，却也是有别于人类的道德和法律的‘良知’，并且在对于人类的索求上，祂们无一例外都会视之为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