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月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避开方源的眼神同时心中也警铃大作。
听方源说这么多，她再不明白方源为何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那就是脑子秀逗了。
方源失望的目光飘远，并不在意苏眠月的躲避，也没有逼迫她的意思，而是继续下一话题道：“其实你最想知道的是那些伤害过你亲人的人是谁，想知道那个要搅乱这片大陆的人是谁，是吗？”
苏眠月倏然抬头看向方源，郑重的点头，哪怕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她也必须要知道。
于私她要报仇，于公不能让那么多人无辜枉死。
“即便你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方源确定性的问道。
“已经在交手了不是吗？”苏眠月嗤声冷笑，燕国的内乱可不是她单方面挑起的，“方源，你真的愿意看着天下苍生因为那些人的野心而变成行尸走肉？”
“与我何干？”方源周身散发着冷气，倒是与从前那个总是笑的好像没什么心机的江湖人不同，好似他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使者，如何会将凡人的生死放在眼中？
苏眠月沉默不语，这世上没有人生来就该是救世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不能强求别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方公子既然和那些人交好，就该知晓要和更多的人为敌，比如——我。”苏眠月说完最后一个字，神色也变得清冷起来。
两人默默对视，看似是平静无波的神态却是在暗中交锋，他们都需要对方的帮助，可先开口的人总归是要落了下乘的。
而苏眠月很清楚，不论方源是否会动怒，都不会伤她性命，否则以方源的武功，早就可以将她带走，更不需要一次次的出手相助。
至于方源最终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苏眠月表示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脑细胞无法去分析可能性。
所以，苏眠月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试探，究竟是那些人对方源更重要，还是她身上某些被方源所需要的特定因素更为重要。
苏眠月很清楚她没办法击败方源，但一直这样被蒙在鼓里不是她的性格，再者那些仇人还肆意的活着也不是她所能容忍的。
“我可以给你提供线索和帮助，但我不能亲手杀他。”方源涩然一笑，“没有他我便不能出来，永远也没有机会达成所愿。”
苏眠月眉头一皱，认真的凝视方源一会，见他不打算再说话这才开口道：“直言吧，我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眠月……”方源低低的换了一声，有着他自己也道不清的情愫在其中，但最后却是苦笑道：“现在的你还不能为我做什么，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来找你，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去伤害你在意的人，也不会伤害你的性命。”
“好，成交。”苏眠月说着伸出右手道：“希望你能兑现诺言，这段时间承蒙你多次出手相助，不过我是不会感谢的，因为你想要达成所愿的前提必须是我和我在乎的人都能平安，你若做不到，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如愿。”
方源沉默的点点头，对苏眠月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也是他后期会帮助苏眠月的原因，且……
想到很快便要进行的事，方源伸手与苏眠月握了一下道：“我只有一个人，想要保护你在乎的所有人并不现实，我能做到的便是保护你身边的人不受到伤害，也给你提供报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