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穿过眉心，一枪爆头。
血顺着小孔，涓涓流下来，阿祖眼珠子动了动，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洞，是在他的眉间。
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再问出一个字，身子轰然倒下。
与他同时倒下的，还有沈鑫，血顺着他的颈脖也涓涓的往外流，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喉咙。
赫瑞文连爬带滚的跌到他面前，瞳孔倏然扩张，“小鑫，小鑫……”“咳咳咳……”沈鑫表情有点狰狞，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字：“疼！”
“疼个屁疼！”
赫瑞文流着泪骂，薄唇不停地在颤抖，“你特么不是很能打的吗，怎么连个小白脸都打不过……你个王八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想把我活活吓死是吧？”
他不是小白脸啊！沈鑫脑海深处乱糟糟的，似乎充斥了无数个念头，又全是茫茫空白。
他想问：你枪法这么准，跟谁学的？
他想问：我脖子没有被划破颈动脉吧？
他还想问：不是让你呆在车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最后那点微末神智如同游丝，向着无尽深渊急速跌落，反应在身体上，颓然一软，失去了意识。
“——沈鑫！”
赫瑞文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喊起来，救护车，救护车，我要救护车。
他掏出手机也不知道打给谁，随便拨出一个号码，“帮我叫救护车，快帮我叫救护车啊，你个傻逼，快啊！！”
这时，警车呼啸而来，赫瑞文茫然抬头看一眼，又破口大骂，“你们这帮龟孙子，事情解决了才特么来，我家小鑫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个弄死你们，呜呜呜呜！”
众阿sir并非刑警，都是附近派出所接到命令来的，心里吓了一大跳：心想：没挖人祖坟吧，怎么出个警就要被弄死呢？
有个为首的冲过去，蹲下在沈鑫颈脖间看了看，忙安慰首：“别哭，别哭，没割到大动脉，有气呢。”
没割到？
赫瑞文愣了一秒，直接抡起手给了对方一巴掌：“操你妈的，有气还不赶紧的送医院，还在这边耽搁什么耽搁，你故意的吧你！”
“……”众阿sir在这一巴掌中傻了眼，这是市局什么人，怎么脾气这么大，还满嘴脏话？
……闪着警灯的警车在马路上全速驰骋，连闯几个红灯，飞快的赶到了附近的医院。
急诊科一听伤的是个警察，立刻派出本院最好的外科医生上台。
手术室的门关上，赫瑞文浑身血的瘫坐在地上，眼眶通红。
喧杂和脚步声朦朦胧胧，声音就像隔着一层布，全进不到他的耳里。
这时，他感觉有人推了推他，一抬头是个年轻漂亮的护士。
“先生，你的脚必须马上手术，骨头断了。”
“啊？”
赫瑞文愣了一下，身体已经被四个身强力壮的护工抬到了移动担架上。
“放开我，放开我！”
赫瑞文挣扎着坐起来，“我不要在你们医院手术，骨头是个大事情，我可不能跛，否则我家小鑫会嫌弃我的。”
几个医护人员对视一眼，回头看着身后的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正是被赫瑞文呼了一巴掌的那位，两道剑眉往上扬了扬，鼻子里呼出冷气，二话没说，只是挥了挥手。
医护人员见状，重新把人按下去，急速的推进了手术间。
“王八蛋，老子上天入地也不会放过你的，有种别让我再看见你，看见一次，我让我家小鑫揍你一次，你给我等着！”
“老大，这孙子是市局的谁啊，这么嚣张？”
有个小民警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