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眼前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斗殴了。
涉及到丞相赵家,还有女帝母族,这绝对不是他们能够触碰的领域,甚至就算一旁吃瓜看热闹都不行。
原本人满为患的长街瞬间被清空了大半,围观群众一个个焦急地似乎在赶着回家过年。
就连街道两旁的商户也开始关门,一些有过修仙弟子的小贩更是扛着摊位直接跑路,颇有当年那位乔姓老妪榜一之势。
不过短短几分钟,街道上的人清空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了一驾车辇与跪在地上的男性美人。
男性美人一脸茫然地看向四周,似乎都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目光落在男性美人身上,心情还是微微有些复杂的。
一个男人,即便是给人提供旱道的那种男人,能做到如此程度,也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不过这位男性美人身上的那根仿佛寄生一般的头发,还有入夏都之后不久便牵连朝中两位大佬的嫡系子孙这件事,都让沈渺嗅到了幕后黑手的味道。
“我都还没做点什么符合幕后黑手的操作,怎么就有人捷足先登在我眼皮底下搞这些小动作了?”
沈渺心中很是纳闷。
就在这时,车辇前那被灵兽一脚翻覆的土石开始有了动静。
一只只手掌从土石中伸出,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声响彻长街的怒吼。
“姓薛的,你竟然敢用法术算计我!”
“姓赵的,你个小瘪三才会用那样的手段!”
鳞兽并没用什么强大的法术,所以埋在土石之中的一众纨绔子弟也没收到多少伤害,之势狼狈不堪脸上有些挂不住罢了。
两名身穿法衣的贵公子在翻覆的土石之中勉强保住了一番仪容,但那其他的世家公子哥就没那么幸运了。
“姓薛的,你给我等着!”
“姓赵的你还是想想你那马上要当死鬼的爷爷吧!
等你爷爷走了,你老爹也差不多也该跟着走了。”
“放屁!我赵家乃是北地门阀,家中老祖跟修仙大宗上元宫太上长老乃是世交。
就你们这点水准,给我赵家提鞋都不配!”
当朝丞相赵玉宇的嫡长孙赵毅庸啐了一口夹杂着砂石的唾沫,看向另一位贵公子的眼神中满是怒火。
威远公嫡孙,当朝女帝的亲表弟薛文礼哈哈一笑,不屑之情几乎快要满的溢出来了。
“赵家得罪了国师,被发配到西凉苦寒之地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你家老祖就算与上元宫有关系,上元宫敢冒着得罪国师的风险保护你们赵家?”
“彼其娘之!”
赵毅庸急得直跳脚,他虽然知道薛文礼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但他如何能承认自己赵家即将衰落的事情。
在赵家大多数人看来,只要赵玉宇的丞相官位还没被削掉,他们赵家还没有彻底衰落下去。
即便是知晓女帝的态度,只要他们能稳住底气,京城当中也没有几个人胆敢当出头鸟试探曾经的监国赵家。
可若是展现出心虚,反而会引起多方的试探,所以他一大早就带着新到手的美人与狐朋狗友们寻欢作乐,展示赵家底气。
谁知道他的死对头薛文礼居然不安套路出牌,直接借着抢他男宠的由头踩脸。
几句口角直接让双方打了起来,结果没注意被一同埋到了土里。
家中出现变故,自己更是如此狼狈不堪,直接让死对头骑在脸上嘲讽,这一通操作下来几乎让赵毅庸失去了理智。
“明明是陛下以西凉千里封地换我赵家根基。
我赵家势力遍布天下,哪怕是在西凉甚至西漠都有自己的根基,换个地方也能生根扎下。
世家之所以称之为世家,可不是你这种小门的暴发户能比拟的!”
“哦?灵山千里之地,什么时候成了你赵家的封地了?”
车厢之中,沈渺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