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消息换取一次帮助，这笔交易非常划算，只要小屎丸不是满脑子想着弄死周卓，必然会答应，更别说两人在游戏外就有交情。
“啊，好。”
小屎丸收下救命针，刚想离开，就被周卓拉住了。
“别急，动静太大容易引来注意。在超市周围晃荡，分批带，每次带一点，被人盯上会很麻烦。”
听完后，小屎丸表情微变，用力点头。
“明白。”
他只是不熟练，又不傻，周卓都提点到这个份上了不可能不明白。
两人就此分开，周卓在旁边溜达了起来，还去旁边的茶室自己泡了一杯茶，提溜着走，顺手从超市拿了一包速食鸡腿，优哉游哉地观察众人的反应。
经过两天的观察，周卓发现幽灵会打扫整个酒店，在会议室桌上放手铐的估计也是那些断电之后就到处徘徊的幽灵。
所以一路走来都没发现这里有多脏，昨天晚上小久打人留下的线索也被收拾干净了，看不出什么异常。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只是没找到食堂供餐的规律，平时来得巧了而已，但慢慢的，有人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灰狗率先出声：“怎么今天食堂不营业了？”
说完，他转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周卓：“你干的？”
周卓当时就笑出了声：“你早上起来一脸伤，反问我一句是我干的，我还觉得是你干的呢，不跟大伙解释解释？”
这招反手将军打得灰狗凑手不及，他脸上的伤痕太明显，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用不小心撞伤来解释根本行不通。
其他玩家心知肚明，问了也白问，没有浪费时间，但现在周卓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可以围攻一人的环境，谁会放弃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呢？
“对啊，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风行开始附和，“很难让人不联想到食堂里的异常。”
陆陆续续有人发声，将灰狗逼迫倒向对立面。
灰狗环视四周，最初的慌张过后，他咧开嘴笑了：“你们真想知道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啊。”周卓恰到好处地替大家发声了，“怎么回事呢？”
灰狗表情微变，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缓缓说出潜藏已久的秘密。
“我昨天晚上……被一只母猩猩揍了一顿。”
……？
所有人头上都冒出一个问号，见众人面色不善，灰狗连忙解释：“其实就是从开头就没有出现过的那个第十六人。”
“什么？！”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周卓都震惊了，这表情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你找到他了？”
说起来，小久确实不像是会把人脑袋踩在地上摩擦的性格，难道灰狗他们在被小久驱赶走之后又遇到了第十六个人？
周卓回想起昨天晚上进入房间前的偶遇，灰狗恰好也是六楼的，他遇到那个人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不是周卓这种遥远对峙，而是正面迎上！
“你有他的任何信息吗？！”
周卓一跃翻过桌子，跳到灰狗面前，揪住他的领子。
灰狗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周卓要杀他，吓得从椅子上滚了下去，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站起身。
“没……呃，只是有一点。”
他本想说“没有”，但眼下不说清楚自己肯定是没法顺利脱身的，只好稍微暴露一点真实内容。
“快说。”
周卓的急切不是假的，灰狗的慌张与委屈更是真实无比，只是两个人想的东西根本不在一个点上……
“我说就是了，你急什么？”
灰狗推开周卓，整理了一下领子，又轻咳一声，见周围一群人都在卷袖子，这才克制住摆弄的欲望，老实交代。
“那是一个女人。”
在这个瞬间，他内心产生了一个想法，反正无论如何都会丢脸，不如利用这个信息差的优势故意误导对方。
周卓能利用消失的第十六人转嫁嫌疑，他为什么不行呢？
灰狗并没有意识到，从尽可能不留痕迹地犯罪到互相攀比，他已经潜移默化地落入下乘了，
当然，现阶段的周卓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他的圈套。
“女人吗？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描述？”
周卓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因为女性在玩家群体中比例较少就先入为主的代入刻板印象。
相反，在这种尔虞我诈的游戏模式中，女性的思维方式更加灵活，如果是那种长袖善舞的女人，周卓绝对会把她摆在威胁榜单的第一位。
“是女人，不过跟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灰狗脸色苍白，眼神里写满了惊恐，像是在回忆昨晚的惨痛教训。
“她很健壮，和猩猩一样……”
“什么样的猩猩？”
周卓满头雾水，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他举起两只手，在胸口比划了一下。
“是那种，胸毛很多的，出门不穿衣的类型吗？下面有没有那个，就是那个，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是啊！”灰狗化作苦瓜脸，“她是人，但长的像猩猩，母的，没鸡鸡的。”
安静的食堂里突然有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灰狗急眼了，瞪着没绷住的九莲宝灯：“你在笑什么？”
九莲宝灯扭头看向窗外：“我……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
“啊，这个，今天超市薯片半价。”说完，九莲宝灯又捂着脸，把头埋到桌子里偷笑。
“你说的这个猩猩，该不会是真的猩猩吧？”周卓表示怀疑。
“酒店在荒郊野外，这里有野生动物误入也是很正常的，以玩家目前的体力设定，打不过猩猩再合理不过，你要觉得丢人你就老实承认，没人会笑你的。”
灰狗先是看了一眼九莲宝灯，然后很认真地说：“猩猩啊！人猿泰山的电影有没有看过？就是那种浑身漆黑，身材很魁梧，半人半猿猴的大猩猩啊！”
控制力比较差的九莲宝灯又噗嗤一下笑出声了，灰狗恶狠狠地瞪着他，破口大骂：“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
“啊，抱歉抱歉。”九莲宝灯连连拱手，“我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不好笑我都忍不住，实在不好意思。”
灰狗两眼一黑，撸起袖子就要跟九莲宝灯展开一番论战。
“诶诶诶，别浪费时间。”周卓及时将话题带回正轨，“那猩猩的意思是……她很丑？”
“呃，她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她是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灰狗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最后长叹一口气。
“她的眼睛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鼻子像岩石，牙齿尖尖的，身材健壮，很吓人，遗憾的是晚上天太黑，我没能看清她的脸。”
“你要点脸行吗？”周卓打断了他的话，“你干脆说你半夜偷跑遇到黑猫警长算了，正常女生能长成这样吗？”
这下不止九莲宝灯，其他人也绷不住了，食堂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经久不息。
灰狗气急败坏，用力拍着桌子，抬高嗓门大声嚷嚷。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在开玩笑！”
他表情愤懑不已，看起来还有点委屈：“我确实会说谎，但伤口总没法说谎吧！”
被他这么一提，周卓多少也认真了起来。
尽管灰狗不是那种很能打的类型，但手上至少有一把斩骨刀，没道理输到被人踩头的程度，排除那个女人是武林高手的渺茫可能性，这种结果大概率是体型差距造成的。
如果怪物与灰狗在夜间狭路相逢，结局应该也会与之类似。
玩家开始议论了起来，周卓则继续拷打灰狗：“你记得那女人的其他身份特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