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到了他的公寓，陆星河却只能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他看着沈灿，到浴室拿了根毛巾出来。
“闭眼。”少年面无表情。
沈灿乖乖地闭上眼。
他拿着毛巾，轻轻地沾了热水，覆上她红肿的眼睛。
“疼。”沈灿开口，眼周围的皮肤最是脆弱。
“忍着。”陆星河冷着脸，面容带着怒气，手上的动作却又忍不住更轻了一些。
陆星河覆了好一会，才擦拭到沈灿的额角，直到望见平日熟悉的那一撮有些稚气可爱的绒毛和她额头上那小小的疤痕，沸腾的怒火才稍稍缓解。
安静地只剩下浴室里缓缓的水流声。
可是蓦地，一声轻响，少年大力甩了手中的毛巾，气的破口大骂。
“你为什么这么笨啊？！”
“你一个人回江桥是想自生自灭？”
“你想死直接说，我立马给你丢河里去不带犹豫的！”
“弄成这幅样子真的很难看你知不知道？”
“谁骂你，骂回去会不会？”
“谁他妈搞你，动手揍回去会不会？需要我教你吗？”
“有我在，你怕个屁啊？”少年吼着，嗓音震天，大到近乎失控，全然不是平日的慵懒和疏离。
沈灿看着他，低头，垂眸，沉默起来。
半晌，小声的说：“我知道了。”
他沙哑着嗓音，清晰质问：“你知道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灿抬起头，狼狈着，想要开口，却发现，少年已然皱着面孔，隐忍的眼睛发红。
“你真是舍得我啊，什么的都不说，直接就要走。”
“可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