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芳说这是凶宅一点儿也没错，起码，环境是很符合凶宅的定义的。
如果崔芳稍微油滑一些，把院子里的草除一除，房子稍微翻修一下，起码把墙壁重新刷个白，再给邻居送点儿礼，让大家慎言，何愁院子卖不出去？
这些得夏小芹自己做，夏小芹就得再谈谈价格了。
毕竟一码归一码嘛！
“崔姨，您看看这墙上，血还在呢，这让人怎么敢住哦！”
崔芳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以前来看院子的客户也说过类似的话，接着就甩着脸子走了。
崔芳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想让夏小芹忽略这些刺眼的血痕，多看看院子的好。
可她把整个院子环顾一遍，愣是没找到优点。
崔芳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夏小芹又道：“呀，东屋咋也有血，崔姨，你没说假话吧？这院子真没死过人？”
崔芳连连摆手：“肯定没有死过人，这我不能骗您呐，您要是不信，能去公安局打听。”
“这院子也太埋汰了，全部都翻修一边得花不少钱啊。”
崔芳听得愣了一下，几个意思？
想买？嫌贵？
崔芳犹豫着说：“要是翻修，得两三千吧。”
“那哪儿够啊，这墙得重新刷白，门窗得换，您再看看屋顶，透光呢，下雨肯定漏雨，还有家具，还留着血印子呢，用着多寒颤啊，得全部换掉。啧，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院子得推到重新盖呢。”
崔芳听得愣了：“您真要买？”
夏小芹看向沈舒，让沈舒直接表态。
沈舒微笑着说：“要是价格合适，我们就买了。您说个实价，我们考虑考虑？”
崔芳顿时来精神了，来看院子的客人得有十来位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和她谈价。
崔芳拿出要“作战”的精神头，刚说一句“这院子不贵”，就被沈舒抬手打断了。
“我知道这边是什么地价，6万买其他院子，我也不会和您谈价。但您这是凶宅，上头封条还在呢，多渗人啊，我买下来怕是得推倒重建，您也得估摸估摸我的损失。”
“封条的期限早过啦，就是没去掉。”崔芳解释之后，又问，“您的心理价位是？您说个价，我也好问问房东意见。”
“一口价5万。”
崔芳眼皮子跳了跳：“您这杀价也太狠了，这院子推到重建真的可惜了，实际上，翻修翻修就能住人。”
“凶宅住着总是心里瘆得慌，房主会理解我的。”
“可5万的价格也太低了。”
崔芳要是房主，她肯定不会同意，周边同等规格的四合院，起价都得10万呢，这院子之前的定价也是10万！
沈舒保持微笑不变：“您问问房主，兴许他会同意呢？”
“行吧，有消息了我就通知您。”
“麻烦您了。”
夏小芹等人与崔芳在门口分别，崔芳着急去找房主问价格，就先走一步。
秦力家的院子挂着锁，夏小芹不用去打招呼，柳多宝和三杉桂子都在化工厂，房门也挂着锁。
沈家老宅的门锁取下来了，大门也开着，应该是沈家人回来了。
沈舒想了想说：“去打个招呼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