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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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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阿东
  你曾经有没有过,为失去了某个人而心痛不已?
  某一天,当阿东从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忽然觉得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很陌生。
  他使劲儿揉了揉尚还惺忪的睡眼,映在瞳孔中的影像越发清晰。那女子正蜷缩在毯子里甜甜地睡。雪白的四肢露出一些端倪,素净的脸正对着阿东,长长的睫毛上凝着些许清晨的寒意,颤了颤,她张开了眼睛。随即伸着懒腰,柔声对阿东说,
  “老公,早安。”
  阿东愣住了。所幸女子明媚的眼眸稍稍勾起了他的记忆,他试探着问,
  “秋荔?”
  女子一愣,随即却忽然笑得异常灿烂,“干嘛一早就古古怪怪地喊我名字?想装失忆,骗我做早饭?别忘了,约好的,婚后的早餐归你管。”
  阿东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不记得所谓的约定。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秋荔结婚的。
  所幸的是,阿东终究想起了秋荔,她对他而言总算不是个陌生女人。
  他犹然记得自己是三年前认识秋荔的,还同时认识了秋荔的朋友宝儿。
  那时的秋荔已经如同嗜好荔枝的贵妃般美艳了,反倒是秋荔身边形影不离的宝儿,总是清汤挂面,一张素脸埋在秋荔的艳光下,却总笑得分外温柔。
  阿东情不自禁被吸引了,却不是为那妖娆的贵妃。
  他问宝儿,“你为什么总是跟在秋荔身边?她太耀眼,你若是离开她,兴许也是个惹眼的姑娘。”
  宝儿只是温顺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太惹眼。跟着秋荔,就没人会注意到我。”
  阿东顿时为宝儿谦卑的小聪明感到诧异。
  事实也的确如此,有了秋荔,宝儿总是默默无闻。她的存在似乎只是秋荔身边一个名为“朋友”的摆设。以至于宝儿虽然常常跟着秋荔出席派对,但人们却总也记不住宝儿的名字,只含糊地向她招呼,
  “啊……你是……恩,你好。秋荔来了吗?”
  宝儿也总是温婉地笑笑,伸手指向派对最热闹的地方,然后独自坐到无人的角落里,端着红酒杯子浅浅啜饮。
  而不知何时起,孤独的宝儿身边有了一个殷勤的阿东。红酒杯子变成了两只,浅浅的啜饮变成两个人的把酒言欢。
  这个过程相当漫长,阿东深感自己是用百折不挠的毅力一点点侵蚀到宝儿顽固的心里。明明沉浸在爱情的火海里,却还要时时小心地掩盖。因为宝儿最不喜欢引人注目,而阿东偏偏是极优秀的,人人都认为只有秋荔才配得上的钻石王老五。
  宝儿也曾经疑惑,“阿东,你这般优秀,为何你选择我,而不是秋荔?”
  阿东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红酒杯子,答非所问,“……我觉得,为了我们结婚的那天,现在就该去寻觅一瓶年份最佳的红酒。”
  阿东说罢,听见杯子落地的清脆响声。
  是不远处的秋荔惨白着脸,打翻的橙汁污了她的长裙……
  回忆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阿东猛地从洗脸盆里抬起头,瞪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
  对啊!
  怎么会忘记了?
  他的确是向某个女子求婚了。
  可那女子不是秋荔。
  他的新婚妻子,不应该是宝儿吗?
  疑惑和恐惧在阿东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忽然感觉从背后被人轻轻抱住了,惊得浑身一颤。
  身后的秋荔却笑着说,
  “还不快去为爱妻做早餐?”
  阿东尴尬地回以一笑。对方的拥抱是那般地温柔和顺理成章。阿东好半天才发出声音,
  “秋荔……我们,结婚了?”
  “是啊!而且是闪婚呢!”秋荔的手松开了。她显然不喜欢阿东质疑这个事实,索性拉着阿东的手走到客厅,
  “瞧!可不就是你和我吗?”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幅结婚照,巧笑倩兮的秋荔和把脸埋在秋荔肩窝处,看不清神情的阿东。
  “还要我出示结婚证来证明我们是合法夫妻吗?”秋荔半是严肃半是含笑地望着阿东,随即轻轻握住阿东冰冷的手,
  “阿东,我知道你还不适应。很多男人刚结婚时都这样,从此身边就有妻子了,兴许以后还会有孩子要依靠你。但不需要担心,我们会好好的……”
  阿东机械地点点头。
  阿东在沙发上冷静了整整一上午,依旧想不起有关自己婚姻的种种。
  秋荔回公司处理事务,说和阿东的结婚甚是匆忙,所以要处理完工作才能安心地补办酒席。
  阿东问,“我们还没办酒席?”
  “一切都太匆忙了。”秋荔说,“不过我都补定好了,酒席就在下周。”
  阿东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要和一个完全记不起来的新婚妻子,一起出现在众人前接受祝福。无论如何,要尽快把事情搞明白。
  冷静无果的他,拿起电话打给朋友。
  朋友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了,闪婚,你够时髦的!要不是秋荔告诉我,你还打算瞒着我!”
  阿东握着电话,说不出话来。
  他打给父母,父母只絮絮叨叨地说,“怎么结婚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还是人家秋荔客客气气地电话我们,你也太不像话了……”
  他僵硬地笑笑,挂断了电话。
  终于,他在打给一个常常一起出席派对的朋友时,小心翼翼地提到了一个名字,“对了,你知道宝儿最近怎么样?”
  对方却疑惑地反问,“恩?哪个宝儿?”说罢,对方忽然来了急事儿,匆匆话别。
  他阻止不及,听着电话‘嘟——嘟——’的回音。
  宝儿素来默默无闻,他和宝儿的交往也只是地下情,所以朋友记不起她倒也寻常。阿东如此拼命安慰着自己,但就是克制不住心里渐渐弥漫的不安预感。
  他不是想不起宝儿的电话。事实上那个号码深深地烙在他脑海里。他只是不敢去拨,生怕接通了,连宝儿都笑着对他说恭喜。
  可现在,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拨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却忽然听见开门的动静,和秋荔朝气的声音,
  “处理完了!阿东,下午陪我回下娘家,结婚太仓促,我还有东西要取过来。”
  阿东本能地挂上了电话。
  秋荔坐在副驾驶座上,担忧地看着正开车阿东,“中午喝了酒,你能开车吗?”
  阿东笑了笑,“啤酒而已。”
  家中的冰箱里没有红酒,只有啤酒,是秋荔喜欢的。喝了一罐下肚,味道不怎么样,倒是一股热气冲了脑袋,持续到现在。
  又听见秋荔幽幽地说,“怎么,我去公司的时候,你把我们的结婚相册翻出来看了?”
  阿东一愣,被发现了,“是啊……我大概真的有点婚后恐惧吧……总觉得记不清楚我们结婚的细节了……”
  “是吗?”秋荔的声音顿时冷了几分,“失忆到,连新娘是谁都需要去确认吗?……我们两个人的结婚证,你还真的翻出来看了……”
  阿东沉默着,秋荔却笑了,
  “也有可能是假的啊……阿东你若是心存怀疑,那你所看见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包括结婚证书,包括你的新娘……”
  阿东的背脊发凉了,秋荔转头看着窗外,戴着戒指的手却狠狠抓着皮包。
  她一定知道什么。阿东想。
  车停在秋荔家楼下。
  秋荔进屋整理东西,阿东略带拘束地坐在客厅,和秋荔的父母闲谈。
  “阿姨……妈,爸……”阿东不安地打着招呼,但秋荔的父母却笑得很欢,
  “阿东,你不要客气。我们是一家人了。你们结婚太匆忙,我们和你接触不多,但也放心把秋荔交给你。秋荔她很早以前就一直提起你……”
  阿东一愣,“很早以前?”
  “是啊,秋荔一直和我们提起你,说你人很好,很照顾她和宝儿……”
  “宝儿!”阿东的神经顿时被牵起。
  秋荔的父母却蓦地低沉了,“宝儿那孩子还真可惜了,是秋荔最好的朋友,却连婚礼都没法来了……”
  阿东一听,顿时急了。宝儿出什么事儿了?他赶紧追问,“宝儿她……”
  但忽然,秋荔推门疾步走了过来,“阿东,我好了。我们走吧。”
  坐在回程的车上,阿东和秋荔相顾无言。
  阿东沉沉地想,秋荔一定是故意的,却不料秋荔忽然说,
  “阿东,今天起床你就怪怪的。”
  “有吗?大概决定和你结婚以后,我就变得怪怪了的吧。”阿东心中有气,故意这么说。
  却不料秋荔无所谓地笑了,“没关系。我不在乎。反正,是我赢了。”
  阿东一愣,秋荔的头转向窗外,再也没说过什么。
  阿东疯狂了,满心是说不出的惶恐。
  他终于忍不住,一到家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抓起电话拨打宝儿的号码。
  可电话的声音怪怪的,他呆了片刻,才怒火中烧地冲出书房,
  “秋荔!电话线是你剪断的?你究竟想做什么?”
  “是我又怎么样?”秋荔抬起头,神情却带着几分凄然,“我去公司时,你打了很多电话吧,可我一进门你就硬生生地挂断……阿东,是你!你究竟想做什么?”说着,口气却蓦地软了,“阿东,我好怕,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猜不透……我们才刚结婚,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办酒席……阿东,我好怕,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怎么会成了这样?”
  秋荔说着,身子瘫软在地,掩面哭泣了起来。
  她的正后方,是那张巨幅结婚照。照片里的秋荔笑得多灿烂。
  阿东茫然了。是啊,他究竟在做什么。
  阿东不知所措地安慰秋荔,她止了泪,进了卧室,关上门。
  只剩下阿东僵立在原地,看着结婚照中,没有表情的自己。
  有一天早晨,当你醒来,发现自己结婚了。
  你的确记得自己向某个姑娘求了婚,但此刻躺在你身边的却是另一个姑娘。
  你不知所措,因为所有人都在恭喜你们的新婚,因为那姑娘如此理所当然地叫你老公,因为那姑娘如此顺理成章地爱着你。
  更因为那姑娘撕心裂肺地质问你,究竟是怎么了……
  所以你不禁开始怀疑,真的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吗?
  阿东越想越糊涂,记忆中空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但他相信方才秋荔的眼泪。
  记忆里那般要强又妖娆的女子,却在自己面前哭得那般狼狈。阿东握紧拳头,无论如何还是先和秋荔谈谈吧。
  他轻手轻脚地推门进了卧室,却见秋荔依在一个矮柜边,猛地关上了抽屉。
  她的动作有些惶恐,但阿东不动声色地说,
  “我想,大概今天我是有些奇怪了。我的确还没适应‘丈夫’的角色。晚饭我们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算我赔罪你。”
  秋荔的神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喜上眉梢,看得阿东有些心疼。
  但趁着秋荔欢天喜地地进了盥洗室洗脸化妆,阿东悄悄拉开矮柜的抽屉。抽屉里只放着些零钱。但底部的木板稍稍开了缝隙,掰开,才发现有个夹层。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笔记本。
  夜深了,秋荔睡得熟了。
  而阿东却尴尬地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身边躺着秋荔,就好似躺着个危险的炸弹。
  待到秋荔的呼吸声越发宁静,阿东蹑手蹑脚地起了身,从床铺下摸到下午藏在里头的笔记本,窃窃往书房去了。
  关上门,拧开一盏小灯。阿东翻看这本笔记本,看见第一个字就落了一行泪。
  他这才记起,原来的自己是爱记日记的。
  而手中的这一本正是认识了秋荔和宝儿以后的。与其说是日记,倒不如说,是自己和宝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阿东翻着翻着,更是克制不住地落泪。
  原来记忆里的那些美好是真实的。原来他和宝儿的一段情缘,虽没有见证人,但,是真实的。
  日记本里记载着宝儿和自己隐秘的悲欢离合。自视甚微的宝儿甚至在热恋时都会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阿东,你应该和秋荔在一起。所有人都觉得你和秋荔是金童玉女。”
  但阿东无奈地坦言,自己时时照顾秋荔,也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也能有机会和宝儿亲近。
  宝儿听了,却并不觉得幸福。事实是恋爱以后,她的自卑心理更甚,整个人越发憔悴。絮絮叨叨地担忧着,这幸福来得太唐突,这幸福不该是属于自己的。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阿东龙飞凤舞的笔迹,“无论宝儿多么害怕,我都忍无可忍。我要公开和宝儿的关系,明天,我要向她求婚。”
  而隔了几行空白,又是一句,
  “谢谢上苍!宝儿答应嫁给我了!”
  阿东宛若五雷轰顶。
  记起来了!
  那天,他借着红酒向宝儿表达了求婚的意愿,宝儿是点头了的!可他们却还来不及品味喜悦,不远处的秋荔跌碎了玻璃杯,转身跑远了。
  应该嫁给自己的,果真是宝儿!
  阿东不知该悲还是该喜,他只是难以抑制地抓起手机,也不顾深更半夜地打给宝儿。
  他忽然很想她。
  她一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电话响了久久,嘟——嘟——好似和阿东紧张的心跳融在一起。
  总算接通了,但听电话的人却是宝儿的母亲。阿东曾有几次在派对结束后开车送过宝儿和秋荔回家,所以宝儿的母亲依稀记得阿东,
  “阿东……”对方甚是诧异,“你这么晚打来干嘛?”
  “……我找宝儿,她在吗?”
  “宝儿?”对方的声音蓦地凄厉了,甚至怒气冲冲,“你开什么玩笑!”
  “玩笑?”
  宝儿的母亲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在玩什么把戏。宝儿才失踪没多久,我们每天都在等消息,这种心情希望你能理解……所以哪怕你是她的朋友,也请不要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