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妖听到这一句话，神色微暗，将目光转身一旁，神情悠远。
突然，她抬步上前，抬起手，扶着玄玥的肩膀，眼中带着一丝轻笑。
“玄玥神尊，是来与我叙旧情的？”
玄玥握着那只手，紧紧的将她握在掌心里。
“给我一些时间，我能找到忆儿和小小的消息，我会让她们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夜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回来，退后几步。
玄玥抬步逼了上去，“不要再继续下去了，离开冥界，回到人界去，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然后呢？”夜妖抬眸，朝他询问道。
“然后……”他的声音有些苦涩。
“你能把霁郎还给我吗？”
“我……”
“啪！”
一声轻脆的巴掌声，压着玄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玄玥缓缓抬起头，迎面而来的，又是一巴掌！
他没有闪躲，甚至眉宇都没有皱一下。
“早已经无法回头了！玄玥啊玄玥，你运筹帷幄，绝胜千里，但是你现在所说的这些，简直就是在侮辱你的智商！”
夜妖转过身去，华袖微扬，那道背影，有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神凭什么主宰众生，凭什么高高在上？就凭他们自以为清高的神格？万物都不是永恒的，或许有一天，天地转换，不管是神界也好，人界也罢，都将是一个新天地！”
夜妖再次转过身来，面对着玄玥：眼中又恢复以往的冰冷，妖媚天生：“到那个时候，谁知道，主宰众生的又将会是谁？”
玄玥听着她气势逼人的话语，始终没有说话。
更重要的是，这些话让他无言以对。
夜妖也沉默下来。
就这样，两人站在这里，各自朝远方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玥一回神，身边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甚至什么时候离去的，他都不知道。
“小妖儿，对不起……”迎着仙泽的凉风，他微微开口，道了一句。
……
夜妖回到冥界，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在仙泽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全是以往的回忆。
她努力的想将这些，扔出脑海，可是一见到曾经熟悉的一切，那些记忆，就会变得更加清晰，挥之不去。
“赫连胤！”
“主人！”赫连胤立即出现在主人面前，恭候吩咐。
“随我前往混沌之渊。”夜妖说完，飞身而起，眨眼间消失在赫连胤面前。
这么快？赫连胤的心中一阵诧异，见主人已经飞身离去，他顿时追了上去。
夜妖从空中掠过，整个冥界都尽收眼底。
混沌之渊在冥界之北，是一块碧绿的湖泊，水深不见底，鸿毛不浮。
原本，这里四周，绿树成荫，湖泊后面，有一道山涧，从上面流下来的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湖面上升起的水雾，会折射出一道道五光十色光影。
但是现在，眼前就只剩下这一片琥珀，山涧上的水流，已经断流。
夜妖的身影，缓缓落在湖边，四周轻雾缭绕，湖边有些神树，都已经枯了，看起来，一阵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