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枯拉朽”四个字都无法形容乌萨斯人清扫战场的速度。
好勇斗狠的叙拉古人并没有集团作战的经验,就像是所谓的武林高手面对朝廷军队,不说武功高低,撒一出渔网阵都能网起来一票草上飞,水上飞,檐上飞之类的东西乱枪打死,更何况这一次到来的是乌萨斯的精锐,与林逸算是有过一番恩怨的乌萨斯第三集团军。
哪怕当初用数据水晶复原出全力全开下的“九尾”与“伊卡洛斯之翼”,林逸也只能采用切断指挥系统这样的方法来牵制乌萨斯第三集团军,正面作战看似能占便宜,实际上却也只是因为第三集团军在失去统一指挥下很难整合到一起进行围猎。
别的不说,那个时候林逸在后面闹得欢,第三集团的先头部队却还在攻打龙门的边防系统呢。
乌萨斯第三集团军是真正的战争机器,历史曾让他们遍体鳞伤,遭遇过比龙门事件更深的挫败,却也使其荣光累累。
他们折断过天马的银枪,拆解过维多利亚的蒸汽甲,收缴过拉特兰的转轮铳……
碾碎叙拉古的家族力量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碾过一块微不足道的石头,甚至都无法算是一种棋逢对手的荣誉,只不过是一场异常无聊的屠杀。
空降部队迅速完成对于继承指挥单位的制压,来自地平线的怒吼,乌萨斯第三集团军陆地主力舰的咆哮将源石弹药倾泻到空降部队设立的坐标,接近一千公里的增程炮击完全不输于另一条科技线中的弹道导弹,只是需要事先在目标地点设立信号发生器才能引导炮击精确入洞。
较之弹道导弹科技自带的瞄准系统自然要麻烦许多,不过源石弹药爆炸的威力却超过弹道导弹的装药。
不管怎么说源石能这东西可是能推动说不好上亿吨质量的移动城邦在地上移动,一旦引导其内部能量冲突爆发,只需要很小一块特制的源石弹药就能夷平一个山头。
叙拉古的黑帮还真没见过这么够劲的东西.jpg
整个帕勒莫北方的敌人在爆炸中直接土崩瓦解,裹挟着溃败的敌人,先一步的空降部队直接将信标蔓延到其余敌人的移动城邦,于是整个叙拉古北境的移动城邦几乎都被砸了个遍。
乌萨斯人显然是只管砸,不会管你战后怎么重建的。
维多利亚人其实也不怎么管,李斯特记了下从毫无难度的空中降下作战开始,到围困帕勒莫的敌人全线溃败,乌萨斯人总共花在上面的时间只有七个小时三十四分钟。
其中从北方开始绕开帕勒莫从东西两边绕到南方的移动时间,可能就花了六个小时,实际作战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整小时。
当然,实际上战争并不会就这么结束。
治安战,反游击战,清扫作战……
一场战争没有以某一方宣布投降而终结时,总会引发许多后续的遗留问题,现在外面那些能够代表家族投降的人也不知道剩下几个,可以预见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叙拉古的北方会处于相当程度的混乱之中。
但至少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威胁。
当天晚上先一步的空降部队并没有入城,在经过一天的追击作战,确保歼灭拥有作战能力的反抗力量之后,这些空降部队直接在城外搭建起简单的营地过夜,对于帕勒莫发过去的各种询问,回答也十分统一:
他们没有被授予代表第三集团军谈判的权限,伊万诺夫皇子稍后就到。
这个“稍后”,稍后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弑君者在帕勒莫的空港看到了从乌萨斯远道而来的客人。
那是一艘艘大黄瓜一样武装空艇。
乌萨斯地广人稀,国土面积横跨东西,同时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大都集中在西部,南方地区大面积与天灾之地接壤,只有天灾信使协会建立的零星哨塔与一些负责地区无线电塔维护的荒野小镇,而极东地区与深湖之北的居民则大多集中在几个重要都市周围。
这种独特的国家环境可以说逼迫着乌萨斯不得不发展本国的航空运输,加紧四方联系,否则长久之后国家恐怕都得裂成三块儿,至于南方的荒野小镇更是说不得那天就被天灾吞了也没人知晓。
作为这一状况的应对,乌萨斯皇室很早以前就开始扶植本国航空运输业,军方特意设计出这种武装空艇来给国内工厂下达订单,培养出一批批技术人才与熟练工人之后,空艇产业开始转向民用,而这种中看不中用又贵得要死的武装空艇则在乌萨斯军队中成为一种地位的象征。
只有绝对的精锐才会被授予武装空艇。
在面对没有空中力量的敌人时,这些空艇可以成为执行地毯式轰炸的部队,更多的时候,它们则是快速移动——相较于地面舰队的移动速度——的空中指挥平台。
从空艇上走下来的是一对与昨天乌萨斯展现出来的绝对火力完全不像是一个画风的皇家近卫骑士。
弑君者能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令人生疼的视线,她毫不怀疑这些骑士已经看出来换上一身维多利亚军装的自己过去与现在从事着什么样的活动,如果自己想要在这些人面前进行暗杀,那么无论如何周全的准备,最后大概都会以自己被当场击杀而告终。
这些人比整合运动一度遭遇过的那些戴着渡鸦面具的皇室内卫还要强。
骑士们保护的对象这是一个看上去相当年轻的乌萨斯人,当然,这个年轻是相对对方的地位,三十岁左右的乌萨斯皇储与乌萨斯第三集团军总指挥,哪怕是翻遍整个乌萨斯建国史,这样的人物却也少见,几乎每一个这样的人都站在乌萨斯命运的拐角点,总是能顺利带着乌萨斯拐向正确的命运。
等到那些人来到空港这边,维多利亚军乐团的合奏中,李斯特爵士带着伪装成副官的弑君者迎了上去。
“十分感谢你们的支援,乌萨斯这毫无艺术感的战争方式一如既往地令人印象深刻。”
弑君者有些惊讶于李斯特爵士这夹枪带棒的招呼,不过一旁的伊万诺夫皇子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笑了笑,针锋相对地说道:“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将战争释义为艺术,维多利亚的艺术家总是喜欢去着眼无关紧要的细节,却忘记抓住细节背后的灵魂,李斯特爵士怎么看泰拉这个世界,你觉得我们生活的这片世界是一种艺术吗?”
龙枪爵士挑了挑眉头,军事贵族出身的他其实不擅长贵族之间那些弯弯绕绕地说话方式,不过现在显然也不能一句维多利亚粗口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