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是乌萨斯驻龙门的办事处?”
从林逸那里听到后面发生的事情,莫斯提马看着楼顶的吊灯,其实认出来那是乌萨斯风格的吊灯时她就有所猜测,只是没有想到后面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自己被从最危险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关于黑锁与白钥的资料,她在成为这两柄法杖的持有者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了解,一旦被法杖中的“恶魔”窃取身体,那么结果无外乎是被机密圣所的守密人回收,就像他们回收其余遗物时那样,虽然法杖自身有着“核心锁”,但是能够启动的只有炽天议会的羽翼,而那些大人物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持杖人的身边。
自己大概是第一个从事实上被救回来的萨科塔人。
“莫斯提马,身体方面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林逸的声音让莫斯提马微微回过神,她摇摇头,视线从摆在腿上的餐盘移向林逸身上的锁链。
锁链在脖子与双手之间形成一个三角,宽松的设计虽然不会影响到日常的行动,但是锁链的长度使得被拘束的人没有办法采取大幅度的动作,类似战斗行为的动作必然会受到锁链的束缚,而上面刻印的铭文令莫斯提马有些眼熟,那似乎是拉特兰内部用来拘禁术式的铭文变种,一旦侦测到能量的不正常汇聚,铭文会发挥作用对这一现象进行干扰,从而使得术式无法生效。
即使在拉特兰内部,这种铭文也是针对高位术士才会采取的拘禁措施,应当是当初联合教会留给乌萨斯的技术,不过却没有想到乌萨斯人宁愿把这锁用在林逸身上,而不是自己这里。
在乌萨斯人的严重,自己作为术士的威胁还没有林来得大,这让莫斯提马有些哭笑不得。
“我没事,只是现在身体受到药物干扰有些提不上力气而已。”
莫斯提马摇摇头,视线落在林逸肩膀上的伤口。
那曾经应该是一个贯穿性的伤口,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大半,肌腱与血肉重新相连,但是新生的皮肤颜色与周围却有明显的区别。
那伤口平整得不像是剑创,更像是法术射线的穿透。
“这是我做的?”
莫斯提马抬起手轻轻按住那个伤口,细长的眉毛微微拧成一个自责的角度。
“呃,这个啊,其实已经没事了,我的身体还是很结实的,如果放更早的时候,你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有伤。”
林逸有些慌张地解释了一句。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若是在将心脏换给霜星之前,这样的伤口的确很快就会完全愈合,在体内纳米机械的帮助下,生物组织会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开始修复,极限情况下的视觉效果,他甚至可以去其他什么片场客串一下章鱼类反派,砍哪儿长哪儿那种,除非第一时间脑死亡,否则全身上下根本没有可以称之为要害的地方。
只是失去心脏之后,他也失去这样的不死之身。
体内的纳米机械浓度下降到一定程度后,修复的速度也随之下降,现在只能收拾一个恢复能力超常的普通人,若是心脏等要害遭遇致命性打击,该扑街还是得扑街,而这样的恢复能力在泰拉大陆似乎也并不算特别,泰拉人的身体素质比起林逸认知中的旧人类要好上不少,不管是乌萨斯人还是龙门人都是如此,真要说的话,倒是莫斯提马的种族,萨科塔人在身体素质方面与旧人类最为接近。
“抱歉,这是我的疏忽,我应该想到‘恶魔’不可信任,机密圣所的资料中它也并非是第一次使用那样的花言巧语。”
莫斯提马收回手,脸色还是一片阴霾。
阴沉的脸色让林逸的心脏被微微攥紧,他有些不理解这种压迫着呼吸的感觉,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描述现在的心境,若是用直白的言语来解释现在的心情,那么就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
他不想看见莫斯提马这样的表情。
想了想,林逸放松对于身体的管制,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本能之后,他伸出手轻轻盖住莫斯提马低下的侧脸。
“林?”
莫斯提马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只是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林,并没有其余的动作。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莫斯提马仍旧疑惑地看向林逸。
“当时是我主动选择优先处理你的情况,所以现在的情况也是我的选择造成的结果,我不会否认现在的情况十分被动,但是我是预见到这样的情况后才做出的选择,对于我个人来说,在失去我与失去你之间,我不可能选择后者。”
莫斯提马静静地看着林逸,那一瞬间背靠着乌萨斯吊顶灯的林逸身影有些模糊,她恍惚从伸出手的林逸身上看见其他人的剪影。
能天使的姐姐,同一个作战小队的其余战友,卡兹戴尔远征军中自己永远失去的同伴……
那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一个人的失误,一个作战小队的覆灭,一连串悲剧之后,只有活下来的人孤独地承受悲恸。
莫斯提马抬起手盖住脸颊的手背,她微微张开嘴,有些失控的情感将即将失控的言语带出去以前,她最后还是回过神来,从林逸的话语中逃出去之后,重新戴上轻浮的伪装。
她压着林逸的手,笑着调侃:“我可以把这当成是告白吗?”
“告白!”
刚刚被莫斯提马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痛苦勾起好奇,林逸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就被莫斯提马的调戏给吓到,他有些慌乱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被莫斯提马死死握住。
“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同伴!你知道的,这是珍视同伴的意思!也就是‘我喜欢你,还有大家’的‘大家’!”
“emmm,也就是说‘喜欢大家’=‘喜欢我?’”
“诶?不对,不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林不喜欢大家?”
“不对不对不对,给我五分钟时间想想该怎么解释,你这是在混淆概念!”
望着林逸逐渐变得通红起来的脸,莫斯提马最终还是松开林逸的手,在林逸诧异的注视下捧腹低声笑了起来。
林逸哪儿能不明白自己又被调戏了,立刻气呼呼地叫道:“莫斯提马!”
“好了好了,不调戏你了。”莫斯提马正了正脸色,将餐盘里有些洒了的白粥放在一旁,低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