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跑掉的土匪，秋荷长舒了一口气，直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打滚的土匪。
“你运气挺好的，正好打到他们老大了。”米尔拿着手中的肖像画对比了一番，简直一模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似乎没打算没收秋荷手里的枪。
反正武力分都已经给个“差”了，收不收无所谓啦。
“啊！别杀我！好汉饶命，我这辈子除了杀人越货、拐卖人口、欺辱妇孺、非礼美男以外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啊！”他一边挣扎一边痛呼出这段话。
秋荷那一枪，并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而是打在了他的腹部。
土匪老大小便失禁，捂住被打到的地方，恐惧的看着眼前两个看起来都没有成年的少年少女。
“好汉？”秋荷的脸色不太好，这两个字她是听懂了。
“这位坏汉饶命啊！”土匪连忙改口。
“……”
“瞄准头打。”米尔面无表情的说。
秋荷抬起手中的枪，迟疑的看向了米尔。
第一枪，她开的毫不犹豫，因为那是一群人拿着砍刀冲过来想要她的命。但现在她迟疑了，并不是人家想要她的命她却要饶了对方的圣母心理，而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和教育使她难以下决心去迈出这么一步。
如果趴在地上的是高中时欺负过她的那些女生，那么她应该毫不犹豫就开枪了吧。
秋荷并没有听懂土匪老大求饶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个土匪究竟有多坏，现在在她心里对土匪老大“坏”的评分是不及高中里的那些女生的。
“快点啊，要下雨了。”米尔不耐烦的抬头看了一眼开始乌云密布的天空：“都是自闭儿童，你跟小夜子怎么差那么远呢……”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这时已经能够听到阵阵的闷雷声。
真的墨迹，小露第一次教他杀人的时候他可没有丝毫犹豫的。
“就不能把他给活捉，然后关到监狱里？”
为什么小米年纪不大，心却能够做到这么狠呢？关键她还是一个女生。
这孩子究竟在这个世界中都经历过什么啊……
秋荷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上的是不是一个杀手学校。
“啧，你随便吧。”米尔嫌弃的咂了下舌。
这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新人。
这是他第一次带新人。
“你要是不开枪赶紧回去，这身衣服是我刚买的，淋湿了我妈肯定骂我。”
事实上就算湿了艾琳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身衣服这么难看。更何况他可以用魔力挡雨。
不杀就不杀呗，“心理素质”这一项也给她打一个“差”。那帮土匪他就抽空自己一锅端了完事，钱可不能不赚。
雨水，倾洒而下。
秋荷随身带着的遮阳伞有用了。
收回手里的枪，她知道，小米绝对给她打一个非常低的分数。
“不把他送监狱了吗……”
“送个棒槌，这小破地的法律都是村规，有个锤子的监狱。”米尔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玩具小气锤敲了敲秋荷的脑袋，“把他扔这自生自灭吧。”
“……”
在跟着米尔刚走出三步时，秋荷就后悔了。
这个地方，是不法之地。这个世界，不是现世。
那个土匪，说不定手上沾有无数条人命，不少家庭因他们被强制拆散。
放走他，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遭到迫害。
最最重要的是，本来就快没钱吃饭的她，现在任务完成不了了。
但已经放了，她不会在米尔面前回头再补上一枪，令自己在米尔心里的形象“曹操”起来。
她无比后悔，后悔没用，但这就是她。
十分不幸的是，这场雨下得非常大，大到秋荷的遮阳伞完全无法使用，甚至脚下的积水漫过了小腿。
更夸张的是，山崖上被冲下的落石将山路给堵住，由于大雨遮蔽视野的缘故，他们迷路了。
对于米尔来说，除了会把身体和衣服给弄脏有些难受以外，其余的倒是问题不大。
但对于秋荷来说就挺要命的，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位置挺好的，雨水淹不到这里，虽然因为不深会被风刮进雨水，但暂时只能现呆在这里。
山洞如果被落石给堵上的话，米尔能把它们给清理干净，但要是在外面的话落石可能直接砸在他们脑袋上。
由于风还是会把雨水吹进来，所以他们在这里扎了一个简单的帐篷。
帐篷只有一个，毕竟他们压根就没想到会留在外面。
“小米，把衣服给换了吧，湿衣服会感冒的。”秋荷情不自禁的提醒道。
谁让小米外表看起来比她还弱不禁风呢。
虽然有魔力，但踏水溅起的水已经让他裤子湿透了。
“那我感冒了是不是不用上学……卧槽！”
一阵呼啸的风声，直接将站在洞口的米尔手里刚拿出来的干衣服刮了出去泡在水里。
米尔连忙跑去将其捞回来，袖子也跟着湿了。
“你还去捞干嘛？”秋荷嘴角抽搐起来。
“你傻啊，要是没有衣服换感冒了怎么办？”米尔鄙视的看着她。
“……”秋荷看了一眼米尔湿透的袖子，再看了一眼全湿的新衣服。
“想什么呢，你以为我傻啊？”米尔再次鄙视她：“这是给你穿的。”
“？？”
那我还真谢谢你啊。
嗯，魔力烘干是个好东西，可惜秋荷不知道。
秋荷瑟瑟发抖的脱下沾满泥水的鞋子和裤子，万幸的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味道。
用两条毛巾擦干净身体，当着米尔的面换上对方烘干的衣服后，她扯了扯自己的胸口，这里感觉挺紧的。
米尔接过了毛巾，思考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好心的开口告诉对方：“你擦脸的那个其实是我用来擦脚的，好久没洗了。”
“小屁孩……”咬牙切齿。
脑袋挨了一书呢。
小夜子跟艾琳甚至是苡米当初拿错了他的擦脚毛巾擦脸也没什么表示啊！火大。
少女静静的坐在帐篷中看向山洞外的雨水发着呆，山洞口就像水帘洞一样。她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下这么大的雨，那个土匪头子的同伙都跑了，怎么说他也活不了了吧……这算是她间接的杀人了吧？那么所谓“第一堂课”算是完成了吗？
不算的吧。
因为她心里完全没有感觉，没有经历所谓的“蜕变”。
“啊……这双鞋也湿了，我妈肯定得骂死我。”米尔脱掉沾满泥水的鞋子，将之收回手镯之中，并没有换上新的鞋子，而是就这么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用彩笔画在手臂上的手表：“都这么晚了啊。”
晚？虽然不知道米尔画在胳膊上的手表有个海星的用，但秋荷知道时间确实是挺晚的。
天有些黑了，这场雨要下到多久？帐篷都扎好了，她们不会真的要呆在这里过夜吧？小时候福利院里她跟米尔在相邻床铺挨着一起睡过，那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而且，虽然擦干了，但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