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御书房。
时值深夜,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有提神醒脑功效的沉香在殿内燃烧着,香气袅袅盘旋在空气中。
店内有三个人,李新坐在主位,面无表情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颜足和李群一左一右坐在下首,颜足紧皱双眉,李群却是一脸不甘。
“皇兄,臣弟无能,没能留下南宫逸。”李群抬头看向李新,道。
“不是你的错,”李新苦笑着摇了摇头,“南宫逸果然厉害,居然能反将我们一次,是朕疏忽了。”
李新转头看了看颜足:“老将军,伤势如何?”
“老夫倒是没什么大碍,倒是可惜了我那几员部将,征战了大半辈子没什么事,这么一场战斗就全数交代了。”颜足叹息一声。
周殇等人都是颜足还在跟随先帝征战时,就待在身边的旧将,多年的征战,他们几人已经是亲如兄弟,如今一场战斗,手足近乎全数交代,他怎能不心痛。
“不过老夫所担心的,还是明天的早朝,凌归他们那几个老杂碎的说辞。”颜足沉着脸,这一战,凌归的长子幼孙尽皆折损,按照他的脾气,是不可能不借此为由逼迫李新的。
自己虽然是当朝元老,却常年在外,朝堂斗嘴根本斗不过他几人,而皇帝尚且年幼,一旦被凌归等人占据先机,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老将军不用多想,朕已经将南边的那位提了回来,有他在,凌归屁都不敢放一个。”李新冷笑一声。
“南边那位?”颜足和李群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诧,那位老将军还在世?!
“小群,这边的事结束以后,你就去北面安排一下吧,毕竟玄天关失守,无异于被人家占了大门,多做防范。”李新又看向李群,道。
李群闻言立刻起身:“皇兄,臣弟一定尽快重整兵马,夺回玄天关。”
“你为什么总想着攻城啊!”颜足一拍扶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玄天关你也不是没待过,那么一个几万人就能守住几十万人攻城的城池,现在去打,又是一场耗时长久的消耗战。”
“况且现已九月,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不宜交战。你倒不如听陛下的,先做好防范,等冬天过了再徐徐图之。”
“哦,徒儿知道了。”李群怏怏的坐了回去。
“夜色已深,二位且回去休息吧,明日早朝再说。”李新起身看了看屋外,摇摇头,轻声道。
颜足二人会意起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陛下,今天哪位娘娘侍寝?”待二人走远后,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
“随便吧。”李新已经没什么心情了,挥了挥手就朝寝宫走去。
…………
第二天一早,皇宫正殿早朝,凌归不出颜足所料的大步出班,因为其长子幼孙战死,眼睛也是哭肿了。
“陛下啊——”凌归当殿放声大哭,“臣的长子凌城被李寅坑害误入陷阱身亡,还请陛下为臣讨回公道!”
李新想了一下,正要开口,就听门口太监高喊:“陛下!闻达闻老太师到了!”
“宣!”李新大喜,亲自走下龙椅,迎了上去。
一听这名字,大殿内顿时议论纷纷,就连前一刻还趴在地上喊冤的凌归,也是赶紧爬起来,慌慌张张的抹了把脸,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丝毫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闻达是谁?这是李氏王朝中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是先帝的老师,先帝一身武艺都是此人教授,后来变卖家产,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
先帝登基后,每次早朝,必然在龙椅边另设一位供此人坐。并开金口下旨,李氏王朝上到皇亲,下到平民,见此人都要行礼。
而他也是唯一一位可以见帝不跪的大臣。
当然,仅仅凭着帝师这一身份还不能被百官如此敬重。此人上马能兴邦,下马能治国,属于文武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