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厉害,是我师父厉害。”
每到这个时候,秦安就只好把那个不存在的便宜师父搬了出来,反正别人也不知道。
“你师父?你师父是武术大师吗?”
秦仲卿来了兴趣,笑道:“我看过网上那些“武术大师”的视频,他们看起来真的好厉害的样子,一碰别人,对方就被内力震开好远,还有的可以“隔山打牛”呢。”
“你师父应该也这么厉害吧,不对,你师父应该比他们要厉害多了。”
“呵呵。”秦安觉得有些好笑,秦老师年纪也不大,怎么跟家里那些老人家一样,深受那些为了吸引眼球和流量的无良媒体的影响。
“我师父可是真正的华夏传统武术第一人,那些抛头露面,招摇撞骗的“武术大师”有什么资格跟我师傅相提并论,一群博人眼球的垃圾罢了,我深以为耻!”
“还有,你以后少看这些无良自媒体发的荼毒年轻人身心健康的东西,我妈都不看这些,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才会看并信以为真。”
“哦。”秦仲卿噘着嘴乖巧地点了点头,心想以后一定不看这些东西了。
随即又发觉有些不对劲,我是老师还是他是老师?他一个学生竟然这么教育自己,我...
秦仲卿抬起手想锤他一下,又想到他刚才帮了自己,又放了下来,故作威严地哼了两声。
虽然感觉语气有些不符合学生的身份,但秦安也没管她,要是陈雅楠的话他就摸摸头,再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安慰就好了。
一小段路很快就走到了头,秦仲卿略微不舍地说了再见。
“秦安同学,明天...哦不,周一见。”
“嗯,秦老师再见。”
秦仲卿笑着做出个拜拜的手势,转身往小区走去,不过慢吞吞地走得很慢,还偶尔的回头看秦安走了没有,没走就赶紧转过头,继续慢慢走着。
脚步轻缓却欢快,一扫之前气得出门的郁闷烦躁心情。
秦安笑着摇了摇头,秦老师还真是优雅端庄,连走路都不忘维持自己的形象。
转过身,眯着眼睛往不远处阴暗的拐角处看去,一个只露出眼睛的半个脑袋迅速缩了回去。
秦安最讨厌这种惹人烦的苍蝇飞来飞去嗡嗡叫,今天拍晕了一只大苍蝇,顺带给你这只小的一点教训吧。
陆方博靠在墙上,刚才被秦安的眼神看得一阵害怕,手摸着胸口,心脏跳得太快,得赶快离开这里。
脚步加快,陆方博跑了起来。
前面空荡荡的街道突然一个人影闪现,陆方博来不及躲闪,撞了上去。
嘭!像是撞到了一堵钢墙上面一样,反作用力把陆方博狠狠的弹倒在地,只觉身体被撞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骨头都散架似的,疼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脚步声慢慢临近,在路灯的照映下,地面上对方的影子显得很是高大,陆方博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秦安。
“你...你想干嘛。”陆方博心中惊恐不已,他怎么这么硬?他怎么能跑这么快?
秦安蹲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戏谑,“刚才那几个人是你找的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方博自然不会承认这种下三滥且老掉牙的手段,本来想着自己可以英雄救美,让秦仲卿改变对自己的映像,甚至让她喜欢崇拜上自己,女孩子不都幻想过白马王子如英雄登场般救她们于危险中的那种唯美浪漫桥段吗?
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打,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没用的东西解决掉了,几万块打了水漂不说,还给他人做了嫁衣。
陆方博心里那个气啊,愤懑地咳了出来,加上刚才的伤势,一瞬间疼的冷汗直冒。
“哦?”秦安可不管他多痛苦,直接抓住他的衣领提了起来。
“确定不知道吗?”秦安声音已经带着冷意了。
陆方博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想伸手把对方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扯开,可一用力全身就疼的颤抖,在双重痛苦下,只好放弃了挣扎。
“你...你先放下我,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秦安冷笑一声松开了手,陆方博跌落在地,疼得全身痉挛起来,忍住剧痛一点一点爬到了墙边,身体靠在了墙上才略微好受一点。
“还不说吗?”秦安靠近了一步。
“我说!我说!”陆方博下意识抬起手挡住对方随时可能发动的攻击。
“那几个人是我找的。”
“为何?”
“英雄...英雄救美嘛,女生不都吃这一套吗?”事到如今,陆方博也不得不坦白了。
“英雄救美?”秦安嗤笑一声,这年头还玩这一套,玛丽苏言情剧看多了吧。
“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嘛。”
没有一丁点犹豫和同情,秦安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啪!清脆响亮的抽大嘴巴声回荡在这个深长又空旷的小道,余音缭绕,经久不息。
哪能想到自己说了对方还会动手,陆方博被耳巴子巨大的力气甩的倒向一旁,懵了一会,只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连疼痛都比平时来得迟了那么半分。
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随之而来的痛疼让陆方博想大声的吼出来,可刚张开嘴就扯动了脸部肌肉,变得更疼了。
陆方博只好保持着这种面目表情,口水竟还流了出来。
秦安看得直恶心,被打的半张脸渐渐肿了起来,看上去跟猪圈里的猪一样。
猪还能吃,你这个败类能有什么用?想到这,秦安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是抬起手一个大嘴巴子往另半张脸抽去。
看着两边都肿了起来,秦安才舒服点。
华夏人讲究阴阳平衡,简单来说就是钟爱对称美学,在许许多多的文化国粹中,我们都能看到对称元素的摄入。
像宏伟壮观的宫殿,朱红碧瓦的城墙,琉璃瓦片的檐顶,汉白玉般的石阶,矗立在天地之间,沿着一条子午线对称而开,落落大方、工整有序,给人以庄严大气、有条不紊的视觉享受,这些无不体现着中式建筑的对称之美。
还有华夏诗歌的唱和往来,书法的意气相得,绘画的虚实相生和对联的平仄相对,几乎无不讲求对称之美。
所以,看到陆方博只肿起来半边脸,有着强迫症的秦安怎么受得了,只好特地再补上一耳巴子,让这个没受过华夏传统文化熏陶和不懂核心价值观的不孝华夏子孙好好感受一下对称的极致美学。
唉,也算是自己的一番苦心吧,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以后别再跟只苍蝇似的打扰秦老师了,不然下次不止是你的脸了,让你的手脚都好好感受一下对称的美感。”
看着陆方博感动地眼睛发红,眼眶里满含泪光,似乎是真的受教了。
秦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转身几个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陆方博显然还没从秦安的又一个大嘴巴子回过神来,大脑处于懵逼状态,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不讲道义之人!
我都已经坦白了,他抽了一下也就算了,竟然还来了第二下,两次都用这么大力气,打的我泪腺都飚出眼泪来。
一时间,疼痛、不甘、委屈、耻辱等情绪涌上心头,陆方博一个大男人何时受过这种罪,又找不到发泄口,竟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痛哭声回荡在这片寂静地夜里显得那么无助,孤独,落寞,像是小孩子失去了他最心爱的玩具,可伶又有些好笑。
不知哭了多久,陆方博情绪才缓了下来,身上的疼痛也减小了不少,站起身扶着墙壁步路蹒跚地往家走去。
一边走一遍抹着眼泪,这个世界太危险,我还是回到母亲的怀抱里吧,那里才是最安全最让人舒心的。
秦安很快就回到了家附近,脚步便慢了下来,有些昏暗的街边一些店铺里还有中老年人在打着麻将,不时地传出一阵阵骂声。
“我嬲你麻麻别。”
“你怕是绊倒脑壳吧,老是碰胡我做么子!”
“吴老倌子,你是不是输不起哈!”
哐当~麻将被推的分散在桌子上。
“不打了不打了,都输了快一百块,你们是不是合伙的哦!?”
牌友不乐意了,“怎么说话的,上次你就赢了几百块,这次输了这么一点就撂骡子了?”
吴老头老脸一红,理直气壮地甩了下手,哼了一声走了。
“嬲你麻麻别!”剩下的几个牌友朝他唾骂一句。
“下次不要叫这吴老倌子来了,一点麻将素养都么得!“
秦安摇头笑了笑,打麻将就是这样,谁一输脾气就上来了,只能用‘亲切’的星沙话问候下别人。
这倒是不用担心他们大打出手,都乡里街坊的,天天凑在一桌打麻将,有输就会有赢,这次输得气得不打了,下次依旧笑着招呼着一起玩。
回到家,父母都已经入睡了,秦安轻轻地走进了房间,这次母亲倒是没醒过来,不然又得一顿说教了。
无心睡眠,秦安打坐在床上,然后拿出了几颗人灵丹,眼睛都不眨地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