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丽州使团仓皇逃回丽州,关于芗城的消息也沿着使团逃亡的路线,一路散播开来。
短短数天时间,丽州全境几乎是无人不知荣唐两族交战的事情。尤其是关于陈氏麾下的狂战士覆灭的消息,更是让丽州各大氏族纷纷惊叹。
毕竟,丽州各个氏族都是因畏惧狂战士的野蛮凶横才不敢得罪荣氏和陈氏,现如今,一个唐氏就几乎掏空了狂战士的兵营,这等惊骇的消息,想不被传为话题都不可能。
走进丽州主城的大门,使团文官们一路提心吊胆的情绪才是缓和了下来,但走进荣氏府院的大门,他们的命,又是悬一线。
荣乌见得濒临死亡的陈河宇,满脸已是煞白,同时又皱紧了眉头,看起来与地狱恶鬼无异。
他伸手,抓起一名跪在地上的文官。
“怎,怎,怎么回事?荣器呢?荣利呢?和亲失败了?”
他一连问着,眼眶之中布满血丝。
文官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大吼:“你他娘的回答本州主的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
文官被着一吼,直接吓晕了过去。
荣乌狠狠发力,将这晕厥的文官拽起来,摔向前堂厅外,当场将文官摔死。
其他文官见此,更是惊恐跪立不足,瘫在了地上。
陈河宇此时发出微弱的声响:“唐,唐麟死,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荣乌没能听清,将耳朵凑到陈河宇嘴旁。
陈河宇继续吃力道:“唐麟死了,唐氏余孽作乱,公子被困芗城……”
“你说唐麟已经死了?和亲计划是成功了?”
荣乌原本是惶恐,因为他见得陈河宇的惨状,满以为和亲计划失败,荣氏将遭大难,可现在,听得陈河宇重复说出“唐麟死了”的消息,立即精神抖擞起来。
陈河宇用着最后的力量说话道:“死了,成功了,但唐氏余孽叫嚣,要州主十日内交出主位大印,改荣氏为大户族,否则……他们要杀过来。”
“混账!”荣乌挺起腰板:“本州主岂能容这些低贱的东西嚣张。”
“州主……”陈河宇还想讲什么,却实在没了力气。
他想说,唐氏余孽实力了得。他见识过戚狸的实力,也见识了林初语的实力,仅凭这两个貌似弱女子,就已然让陈河宇感到恐怕,更是觉得荣氏难以招架。
若再加上唐氏的其他人……陈河宇对荣氏没有信心,尤其是此时陈氏的狂战士已被掏空。
然,荣乌根本不在意唐氏余孽的问题。
他的耳朵畔始终是回荡着“唐麟死了”。似乎在他看来,只要唐麟死了,一切威胁就已经不再是威胁。
更何况,让他交出州主大印,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所以此时荣乌根本不理会陈河宇的其他忠告。
事实上,陈河宇也没办法把其他忠告说出口,他只能是听得荣乌用犀利的嗓音怒吼道:“传令各兵团将军,速速来拜见本州主!”
命令传达,没过多久,便是有三十多名将军来到了前堂厅。
没办法,荣氏的每一个人都是绷紧了神经,所以一听得传令,立即蜂拥而来。
这其中,有荣氏的亲族,也有荣氏的门生,另外就是陈氏的亲族。他们共同执掌着荣氏麾下大大小小的兵团,共计十二万兵众。
陈河宇被搀扶到了堂厅的边上,有医师在为其救治。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前堂厅里这一个个戎装的将军,心间隐隐滋生出一道悲哀之情。
“都得死,你们都得死。”陈河宇暗道,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林初语挥击凌波剑的模样。
而就在此时,荣乌大喝了一声:“常氏呢?常氏的那个三小子怎么没有来!”
常三公子自从芗城败逃之后,就一直缩居在丽州主城,此番荣乌要大军压境芗城,需要一个熟悉芗城的人引路。
前堂厅里的弟子听得荣乌大呼常氏,便拱起手,战战兢兢的上前应道:“州主大人,您只传令诸位将军,常氏不在其列。”
“立即去把那三小子给本州主找来,本州主在这里要攻伐芗城,他一个芗城之人难道还要躲起来!”
弟子立即去找常三公子。
常三,名为常鲁,已然是常氏亲族之中唯一的遗孤,且修为低浅,仅有武士初境。
他来到前堂厅时,耳朵里早就塞满了各种关于芗城的事情。
他听到过唐氏占据芗城,还碾压了五大家族,还将五大家族改为大户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