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很虚弱,心头血是全身最宝贵的血液,普通人如果被取一次还可以承受,如果连续被取多次,便不只是元气大伤了,甚至会丧命,也好在陵夜辰本就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也还行,所以他可以安然熬过这七天,但每取一次心头血,他还是会虚弱一次。
而且现在真正折磨着他的,并不是失去心头血,而是喝了容烟的药之后,他身体发生的改变。
灼烧感越来越淡了,换而之的是一股强劲的力量一直在他的身体里冲撞,他只能用自己本来的内力去调控这股力量,却发现自己力量不仅不能调控也不能与之融合,只能任由那股他的体内肆意妄为。
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会突然倒在一旁,而他的手所触碰的地方,往往会变得粉碎。
他也说不清这股力量来自何处,只能认为是容烟给的药物的缘故。
他的血不能救人,容烟让他喝下的药,或许是让他的身体产生异变。
陵夜辰倚在水晶棺那里,然后坐到了地面上,他压着很多落叶,嗅着周遭的来自不同植物的清香的气味,还有属于陵碧落特有的味道,他缓慢地开口,“那天你告诉我,陵惊月和楚剑寒的故事已经很长了,是时候该了解了,我想反驳你,因为我们分明是陵碧落和陵夜辰,陵惊月和楚剑寒的故事确实结束了,但陵碧落和陵夜辰的没有。”
他侧头,看向水晶棺中的她,“我是想反驳你的,但是我竟然不舍得,所以你醒过来好吗,我会用行动来反驳你。”他的目光有些闪烁和飘动,紧紧地注视着那人,想要她有所回应。
但她只是安然地躺在那,一动不动。
“没关系,还有六天,落儿,还有六天,你就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我。”随后他像是想到什么,又嘲讽地勾起了唇角,“或许不能看到我了,但是我一直在你身边。”他难得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的话,也不管躺着的陵碧落能不能听见,他就是想说,因为他也明白,很多误会都是源于两人的不愿开口。
都是强势的两个人也因此吃到了苦头。
陵夜辰还想说些什么,但身体忽然变得很疲倦,他不自觉地陷入了沉睡当中。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风扬起,那些树叶都被吹动了起来,它们轻柔地帮他们遮挡住了阳光,为他们开辟了一处幽静之地,在少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而倾泻在陵碧落的脸颊上,上面似乎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在发着光,就在她的眼睑下。
陵夜辰没有做梦,他只是感觉自己一直清醒,却又醒不过来,好似是身体极度疲惫或者是受了重伤的状态。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陵碧落,却发现自己的眼皮前所未有地沉重。
意识再漂浮了一会儿,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耳边喊叫,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便看到满脸古怪的倾玉,他的身旁站着倾城,她在对着水晶棺输送内力。
陵夜辰猛然惊醒,他看向陵碧落,在看到她的唇色苍白之后,突然一惊,他睡了多久?
倾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睡了整整一天,她复发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我们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所以才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