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再加把劲,咱们到了终老城再休息!”
一队士兵正带着一群百姓行走在官道上。
说来也奇怪,这群百姓每个的鬓角处都已经发白,分明都是一群年过五十的老人,然运送他门的士卒却又都客客气气的,有的甚至还帮着百姓背着行李,不像是押送犯人。
天正值夏日,正是日头最晒之时,这样的一群老人在炎热的天气下,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已然有好几个呼着粗气,走不动道了。
几个士兵也不催促,只是默默将其背在背上,继续前进。
若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军民如鱼水一般的深情,可唯独领军的校尉心中苦闷。
要不是上头下来命令,迁来的这批百姓不容有失,哪还能这么毕恭毕敬的好说话,只怕不是鞭子一拿就要打人了。
“不行了头,又有几个走不动了,现在兄弟们几乎人手背着个,实在没空管了!”
校尉道:“这终老城就在咫尺了,到了就有黑莲教的道长们接应了,让兄弟们辛苦一下,一人再拉着两个走。”
“可有几个不长眼的,偏说自己风湿犯了,得叫马车来送,不然就不走了!”
校尉眉头一皱,来到那几个不满的老人面前,收了收心中的火焰,欠身道:“老人家,马上咱们就要去京城享福了,为何要停下啊?”
一个老妇道:“军爷啊,享福是后头的,现在是受着难哩,天气又不好,我们年迈腿脚不便,走不了了,还是请军爷来辆马车载我等吧。”
校尉道:“现在哪儿来的马车,再说天上这么大太阳,马都拉不出来马厩,到了终老城便让你们休息。”
一个老头嚷嚷道:"不行了,走不动了,是圣上恩德,接我们去京城享福的,你累坏了我们可是担当不起的。"
这帮刁民!
校尉心中不忿,手上动作也不留情了,拽起那几个老人,就要强行带着走。
“你拽我做甚,说了不走,就是不走!”
校尉把刀架在一直嚷嚷的那老者身上,用比起这天气却冷得不行的语气说道:“老子现在没心情跟你们装孙子了,识相点快些到了终老城,让我们好交差,否则天气恶劣,死一两个老的也是情理当中的。”
众人闻言皆惊,不情不愿地跟着继续前进。
日头下得越发大了点,炎炎夏日下,士兵们水壶中的水都流不出一滴了,好几个百姓都已经在士兵背上晒昏过去了。
校尉分明已经看到终老城的城头,却是望山跑死马,一直到不了。
“头儿,后面有人来了。”一个士卒汗流浃背。
校尉回头去看,瞧见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从后边晃晃悠悠来了。
“必然是黑莲教的道长,快随我去迎接!”
士卒们纷纷把百姓撇下,随着校尉到了那道人面前,拱手道:“见过道长!”
那道人却是一惊,随后起手道:“好说,好说。”
校尉抬起头来,眉头一皱,才见着眼前的道人没有穿着黑色的道袍,只是穿着件旧道袍,看着不是黑莲教的道长,更像是个行脚道人。
“道长不是黑莲教的?”
“贫道凌虚子,是个行脚的道人,并非出自黑莲教下。”
校尉怒叹了声,“啧!我还以为是黑莲教的道长来了,你这道士耽误我的行程!”
说罢,吩咐起士兵们又将百姓背的背,拉的拉,百姓刚得半分休息,此刻又要上路,顿时苦不堪言。
那道人见了道:“走不得,走不得。”
校尉怒道:“你莫要胡乱说话,我等还要赶路,什么走不得?”
“你这样再走下去,只怕到了目的地,也只剩得半死不活了,你没看见好几个人已经晕过去了吗?”
林虚急忙来到晕过去的几个老人面前,从怀里掏出些丹药给服了,然后轻轻扇着风,那几个老人缓缓张开眼,却是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
校尉赶紧一巴掌给背那几个老人的士兵打去,骂道:“跟你们说了,这帮老的不能有事,都晕倒了,你们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