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洛水没有丧失意识,她只是稍微恍惚,没有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着下头的景象,她很快就将思绪整理好。
抬起头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带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熟悉面具的男人。
她在这个时候似乎忘却了羞涩,安全感虽然很快包裹了自己,但是她也有些担心。
“其实我能处理……你不用来的。”
许念看了一眼澹台洛水,然后将其放在了还算平整的屋顶之上,没有完全破损的屋顶还能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就此地位仿佛处在了居高临下角度的许念平静的说。
“你搞错了事情的因果。”
“什么意思?”
澹台洛水并不清楚。
奇怪的看着这个戴着面具和不戴面具,给人感觉完全不同的男人。
不戴面具的许念,存在感似乎真的很低,气质也说不上多么显眼,反而显得脾气很好,可以任人宰割。
但是戴上面具的许念就像是换了个人。,
显得神秘强大,身上的那股气息,是让强者感觉到,都要显得警惕三分的存在。
“很简单,他要是想真的杀了你,那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给你提前预设这么多的陷阱,不过我确实很欣慰你能自己走到这个时候。”.
听到许念明摆着是夸奖自己的话……虽然多少有些阴阳怪气的成分,但是澹台洛水还是忍不住开心。
被这个男人肯定的感觉,好像和其他人的赞美完全不同。`
只是在这样的赞美之外,澹台洛水仿佛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是为了我,那么……”,
她低头看着下方。
已经是快要失去理智,空有力量的李羡鱼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作为棋子存在的,只是她不愿意太圣母心泛滥的想对方沦落至此都是因为自己。~
人可以有很多的选择,她从来很坦诚,只是李羡鱼似乎总是想不清楚,这并不能全怪自己。
目光应该来到那个在墙壁一侧突出的高台上,穿着一身灰袍的男人。"
恒温。
这个总是想致自己于死地的师叔,此时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和许念。~
他终于开口了。
“玄狐,你明知道这是为了你而设下的局面,你还敢来?”
没错了……是为了这个男人。
澹台洛水有些心虚也有些惭愧,自己尽力的遮掩,却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的联系已经被这些人联想到。
不过想想也是,在昆仑宫里,究竟有多少事情能瞒过他们的视线?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为什么他明知道如此,还要来呢……还一直关注自己的进程。
还是自己太蠢了,如果早些发现,如果……早些放弃这样的试炼,说不定……
面对生死危难的局面都没有想过放弃的年轻女子,却罕见的在这种时候萌生悔意。
有些心绪的复杂,她发现的总是太过迟钝。
许念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也不会去关心这些,他只是低头看了看恒温。
“嗯,我现在不是来了么?”
似乎在回答一个傻子的问题,恒温皱了皱眉头。
“昆仑宫不比别的地方,我们都知道你在人宗做的事情……但是又如何。绝顶峰那些人可能留你不下,他们的准备还是太过幼稚,但是天墟未必就是如此了。”
恒温似乎颇有自信的看着许念,好像已经是胸有成竹。
这样的情况,许念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所以他其实懒得多说什么,他只是平静的看向了澹台洛水。
“如果我要你陪我下去,你会怕么?”
好像这个男人要主动的进入陷阱之中。
澹台洛水却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好像是生怕对方反悔将自己留下。
“不会。”
“好,走吧。”
看着没有回答自己,就直接拉着澹台洛水在那破洞处,朝着下方一跃而下的作态,恒温怒火中烧,他当然感觉到了对方这就是明显的对于自己的蔑视,对于昆仑宫对于天墟的蔑视!
他的脸庞都冷冽下来。
在两人还没有落地之际,他的手指在袖子之中,掐了个字决,嘴里轻轻念叨了什么。
而就在这一瞬间,本来目光呆滞,心绪复杂的李羡鱼,浑身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他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直接朝着降落下来的两人直冲而去。
不仅仅是肉身的冲击,他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包裹着他,强悍的力量仿佛让空气都燃烧起来,周围迅速的升温,天际的大雪一接触都迅速的消融。
许念当然看到了对方如同发疯一样冲过来的画面。
他只是轻松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来,便轻而易举的将李羡鱼硕大的拳头握在了手中。
李羡鱼的身子停滞,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