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看着妙云那微红的脸蛋,一拍脑门这才反应过来,妙云的话里有话,她以为他们二人是真正的夫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无奈的应下妙云的话,若非如此,妙云一定追着自己不停的念叨,她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和秦九劭在一起没有一点感情,只是纯粹的相互利用。
“王妃你可要记好了,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王爷那么疼您,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妙云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在花重锦的催促之下离开。
屋子里又恢复了沉寂,安静到花重锦能够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用晚膳时她也没有什么胃口,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撂了筷子,随手翻着妙云给她从寻来的外史,但是字字句句都写的寡淡无味,也让她没了兴致,索性扔了书继续蒙头大睡。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用针的缘故,她的脚虽然疼的厉害,可是却觉得浑身轻盈了不少。
当初她能爬悬崖,踹太子,可后来就觉得身子发亏自己也调理了一些时日,仍旧没有现在这么通体轻快的感觉。
带着自己因祸得福的念头,很快入了梦,妙云就在屋子里守着。
直到半夜,花重锦睡得迷迷糊糊,觉得口渴的厉害,想要开口让妙云端杯茶水来,发现妙云不在床边,又敏感的嗅到了空气里带着的淡淡的血腥味。
还以为是自己的脚又出了血,动作轻柔的抬了左脚碰了碰右脚,也没有想象中的粘腻,本来还睡眼惺忪的,这下突然警觉了起来。
“妙云,你在吗?我渴了。”花重锦咬着牙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试探的开口冲着屏风外头喊着。
她听到了外头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以为是有人进来偷拿秦九劭的东西。
“王妃,奴婢在这呢。”妙云一听花重锦的呼唤赶紧开口回应,又顺势掂起桌子上的茶壶朝花重锦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外头?”花重锦皱眉问道,只是话音落下,就听到吱嘎一声的推门声,“是谁?”
这屏风上的花纹都用了双面绣,里外都看不到,所以花重锦只能听声音分辨了。
妙云把斟好的茶递到了花重锦手里,把花重锦露出来的脚放回了杯子里才开口回应道:“是王爷回来了,他让奴婢给他拿件衣裳,准备去沐浴。”
“王爷回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只因为自己这一小块地盘是从秦九劭原本放床的地方分出来的,又被屏风隔开,她看不到窗户,也瞧不见亮光。
“是,才回来,这会已经丑时三刻了。”妙云接过花重锦递过来的空茶杯,扶着花重锦重新躺下。
“妙云,你有没有闻到屋子里有股血腥味?”
“是王爷身上的。”
花重锦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不由得追问道:“他受伤了?”
“不是的,王妃歇下吧,王爷没事。”
妙云一本正经的开口回应,但是花重锦还是有点不放心,闭上了眼睛又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那扇紧闭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是秦九劭回来了。
入墨的黑发披在脑后,虽然已经擦过了,却自依旧湿漉漉的,带着一身的水汽进了屏风。
“王爷。”妙云赶紧冲着秦九劭福了福身子。
秦九劭目光并未分给妙云半分,悉数落到了花重锦身上:“下去吧。”
“你不是有内力吗?怎么不烘干头发?”花重锦轻启朱唇,有些疑惑。
沐浴过后的秦九劭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肩膀和腰间似乎是沾了水,颜色深刻一些,氤氲成了一多霞。
她不知道是秦九劭沐浴过后没有停留,就急忙回了屋。
秦九劭没有开口回应,只是眼神里带着一股说不出来感觉,盯着花重锦看了好大一会,这才又勾了勾唇角:“怎么,王妃如此迫不及待的等着侍寝了?”
“滚滚滚,真不能和你好好说话!”花重锦没好气的给了秦九劭一个白眼,星眸微嗔。
这会的秦九劭又恢复了以往在花重锦面前那副妖孽模样,心情大好的时候总会调戏花重锦几句。
“睡觉吧。”
秦九劭表情一闪,叹息一声,留给花重锦三个字,就袖袍一挥为花重锦熄了蜡烛,转身离开。
许是因为睡得太多了,此时的花重锦怎么也睡不下去了,翻了翻身子,象征性的闭上了眼睛。
这会的脑海里只有方才秦九劭微红的眼睛。
更让她惴惴不安,翻来覆去的折腾着,直到屏风对头的秦九劭声音低沉的发问:“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