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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回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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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夜沉沉,这里只是一处平静的小镇,百姓习惯早早就睡下,倒是显得客栈这里有些过分嘈杂吵闹。
  
      院落李盛负手而立,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客栈,脸上略有些许恍惚。
  
      死战之后的推杯换盏,长歌当哭,似乎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记忆了,若是身上没有这一身蟒服,若是没有手中的圣旨,他或许也会上前敲门,像是过去哪样,微笑和公孙靖讨一杯酒水喝。
  
      但是现在不同,无论王安风是否同意,手中的圣旨点明了要王安风承担定国公的爵位,朝堂江湖不两立,他今日去的终究迟了一步。
  
      江湖上一代新人换旧人,有的是法子,可神武府偏生用了这个江湖上从古至今最有分量的方法开府立派,宗师饮恨,超过四千名江南道武者喋血。
  
      不说曹东林本就是不靠神兵利器,以自身实力成名的宗师,那四千多名江湖武者可不是些没有名字的小鱼小虾,虽算不上是如何强的高手,也算是一派支柱,此次尽数死在了这里,不知道多少门派一下子给打断了脊梁骨。
  
      江南道江湖一日重创。
  
      神武府之名不日必将震动天下,沾染了血腥味道的牌匾,江湖上或有不服,却无人能够忽视。
  
      而若是依这圣旨所言,继承定国公的爵位府邸,王安风自然不能够继续成为神武府的府主,而若是神武府归于定国公下辖,则今日血战就又要大秦朝堂背负,惹得天下第一庄庄主再度入京。
  
      他今日来此,注定扫兴。
  
      李盛微微叹息一声。
  
      抬眸看着天上明月,从层层叠叠云雾中升起,月色清冷,和往日里无异,若是闭上眼睛,听得耳畔声音,几乎要分不清此时是在记忆中的过去,还是现在。
  
      夜深露重啊
  
      吱呀一声轻响,李盛自回忆中恍惚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到了前面木门打开,一身藏青色长衫的王安风站在了喧嚣人群之前,正平静看着自己。
  
      王安风挥手让身后让关上了门,然后一手提着酒坛,一手端着两个深色酒碗,大步走到了李盛的旁边,两人并肩站着,一个看着客栈,一个看着安静的村庄,王安风主动开口问道:
  
      “李将军来了,为何不进去?”
  
      李盛笑了笑,道:
  
      “当不得将军。”
  
      王安风侧过身来,先是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客栈,然后顺势将手中酒碗抬起,道:
  
      “我在玉墟观里,听一位老人家讲了许多许多的故事,那些故事里面,那位名叫李盛的一直是将军。”
  
      “终究只是故事了。”
  
      王安风不置可否,将手中酒碗举了举,道:
  
      “可要喝酒?”
  
      李盛洒脱一笑,接过了酒碗。
  
      是寻常村镇客栈里常用的那种粗陶酒器,触手感觉厚实,和宫中称为云樽的美玉酒盏截然不同。
  
      那种酒盏用了上等的美玉,触手感觉永远温暖细腻,像是美人肌肤,但是用惯了这等上好酒器,粗陶酒盏也别有感触。
  
      当年他们最狼狈的时候,陶碗摔做几半,盛酒豪饮,也狼狈不堪,也意气风发,喝醉了好像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
  
      今日却不剩下几人。
  
      王安风扣着酒坛,控力精准,在酒碗里倒满了酒,村子里自己酿的酒水,不说朝堂上贡酒,连县城郡城里酒馆酒肆里的东西都比不得,酒水甚至还有几分浑浊,味道刺鼻。
  
      李盛仰脖灌下酒去,道一声好酒。
  
      王安风仰脖饮酒,抬手再倒,一碗再一碗,喝尽了三碗好酒,李盛心中竟然已经升起一丝罕见醉意,王安风将手中空了的酒坛轻轻放在了地上,道:
  
      “李盛将军来这里,是找我的?”
  
      说到这里他微笑了一下,道:“店家以为是找我们寻仇的人,和我说了一下。年前在扶风郡中曾经见到过将军,加上玉墟观的故事,印象算是深刻。”
  
      李盛此时方才知道他如何会出来找自己,怔怔然顿了顿,才叹道:
  
      “你在细腻处,和你爹一般无二。”
  
      王安风轻声道:
  
      “多谢。”
  
      李盛将手中的酒碗放在了旁边一处砖石垒起来的低墙上面,右手抬起,暗色的袖袍在风中鼓荡,月色下,狰狞的蟒蛇暗纹突然变得清晰,似是要冲将出来。
  
      袖摆垂落,一根紫檀木长盒就这样摆在了王安风的面前。
  
      上面有腾龙的暗纹。
  
      王安风抬起眼眸来,看着李盛,道:
  
      “里面是圣旨?”
  
      李盛点了点头,道:“先前陛下并不知道大帅他有子嗣在,之后发现了之后也有布置,此次知道你现身之后,遣我来此,讲这圣旨给你。”
  
      “接过圣旨,你从今日起就是大秦第一等定国公,位比亲王,世袭罔替,陛下所在一日,大秦朝堂江湖无人能动得了你。”
  
      王安风没有动手。
  
      远处不知道哪一家的狗突然惊醒,然后便是一连串凶猛激烈的犬吠,引得整个村镇的鸡鸭狗都醒过来,乱了夜色。
  
      李盛微笑看着他,过去了许久才叹一口气,道:“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了你很大可能是不愿意接这圣旨的,但是,你不打开来看看?”
  
      面白无须的笑虎微笑强调道:
  
      “这个可是封你为定国公的圣旨。”
  
      王安风敛目不答,只是俯下身来,抬手扣住了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稍微晃了晃,然后转过身来,朝着客栈走去,道:
  
      “没有酒了,我去重新取一坛。”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在这月色清凉如水的院落当中,却已经看不到一身黑衣的笑虎李盛,只是在矮墙那边儿放着两个粗陶酒碗。
  
      王安风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走到那一座矮墙旁边,给两个酒碗倒满了酒水。
  
      然后端起了自己的酒碗,有些浑浊的酒水上面倒映着月亮,王安风端着酒碗轻轻碰了下另外一个酒碗,发出清脆一声响,仰脖将一夜月色一饮而尽。
  
      李盛踏足虚空,黑袍翻卷,瞬息之间已经冲破了云雾,明月高悬,云雾翻腾其下,他曾经登过天山,去过北海,这样的景致毫不逊色于最壮丽的海上风光。
  
      右手抓着盛放着圣旨的紫檀木盒,被朝野文武忌惮的李盛看着明月,呼出一口酒气,长叹一声,呢喃道:
  
      “好久不曾饮酒了”
  
      “未曾想,王安风竟然是这样的性子,和当日所见变了许多”
  
      他面上浮现微笑,想到了年前扶风郡里发生的事情,想到了那一日血战登上扶风百层楼上,哪怕做的是很豪气的事情,却都有些面红耳赤的腼腆少年。
  
      然后又想到了今日所见踏龙掣雷的江湖武者,月色之下从容饮酒的神武府之主,明明只是半年时间,却总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的时间。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二十三年前。
  
      有一袭白衣渡江而来,入二皇子营帐,秉烛长谈,出则有神武府,不过短短半年时间,能够斥千百年世家,鞭笞天下,继而提兵长击万里之外。
  
      不愧是父子。
  
      但是王安风终究是王安风,不是王天策,李盛脑海中逐渐有了两个人,而非是王天策和王天策之子,毕竟
  
      他抬手擦了下嘴角,似乎还留下了些许的酒气,浮现一丝笑意。
  
      当年那狷傲疏狂的书生,可不会在拒绝之前,还要邀人饮酒尽兴,纵然拒绝,也绝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李盛微笑长叹。
  
      “许久没有喝酒了啊”
  
      今日饮酒,直将这客栈数年的存量都给喝了个干净,不知道多少人直接就醉倒在了桌子底下,客栈掌柜和小二手足无措,打算将这些醉鬼搀扶回去他们自己的屋子里,却发现根本搀扶不动。
  
      明明块头看上去并不如何大,却极为地沉,仿佛都是生铁打造的一样。王安风摆了摆手,让掌柜他们不必在意,那有些年纪的老掌柜才回去了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王安风将最后一坛酒喝尽了,才回了客房。
  
      他抬起右手,看着佛珠,伴随着流光,在这镇子里的客栈里消失不见,重新出现的时候,眼前是少林寺的景致,是孤峰的峰顶上,没有看到吴长青,没有赢先生,古道人,没有鸿落羽。
  
      穿着朴素僧袍的僧人站在他的面前,一手扣着佛珠。
  
      王安风虽然饮了酒,但是精神依旧如常清明,这一次足足过去了两月的时间,才重新看到了圆慈,心中感觉自然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分说,干站了片刻,才想起来要上前行礼。
  
      圆慈脸上有温和微笑。
  
      抬手在王安风的头顶黑发上揉了揉,轻声道:
  
      “安风。”
  
      王安风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