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正在发着呆,不知如何是好。长生也醒来了,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见常山站在卧房的门口外发呆,便问道:“常山兄,你可睡得好?”
常山听见,忙进来跪下,俯首于地,不敢看着长生,轻轻说道:“小皇子殿下,在下实在该死,冒犯了殿下!”
长生忙起身下地,只着内衣,而且衣扣散开着,就顾不得什么,奔过来把常山拉起来,还说道:“又怎么了,又犯什么死罪了,小弟恕你无罪,快点儿起来。”
常山抬起头,一眼便瞧见长生整个胸膛都露在自己的眼前,忙闭上眼睛喊道:“在下死罪,不该瞧见殿下的玉体!”
“哦,这个呀!”长生恍然大悟,忙一手拉住内衣衣襟,对常山说:“你在军营中,别的军士看到你少将军的玉体了没有啊?你当时何以自处啊?你又是何以处置那些军士的呀?”
一连串地质问,常山稍稍平静了一些,仍然把头压的很低,半晌才吱吱唔唔地说:“在下可不是什么玉体,怎敢与小皇子比,那是军营,自然没有宫中的忌讳。”
“切,”长生听着,一甩手,有些不高兴地质问:“小弟这里也不是什么皇宫,自然就有忌讳了?”
听着长生不乐童的腔调,常山赶紧又跪下,脑袋压得更低了,轻轻说道:“在下明白了,但在下真的不自知,怎么就上到殿下的床……床榻上了!在下死罪!请殿下责罚。”
“好了,”长生开始要穿衣了,不耐烦地提了提嗓门,说了句:“再这样,小弟真的要生气了!”
听到长生大声说话,外面马上进来几个下人,开始铺床叠被的铺床叠被,准备洗漱棉布敷子水盆的准备敷子水盆,有两人捧着全套衣裳进来,要给长生更衣。大家有条不紊,完全没有声响,也没有人理睬常山。
长生忙说:“也一起给常山兄更衣吧。”
“诺!”下人们答应着,又有人进来,似乎把常山的衣裳也捧着送了进来。
常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虽不是像长生只穿着内衣,但也已脱去外面的军装,他这才赶紧起来,慌忙说道:“殿下,我自己回屋更衣就好了。”
长生这才笑了笑,轻松说道:“常山兄,你都和我共榻同寝了,往后都不用回避了。”
“啊!”常山失声惊叹,听到“共榻同寝”一词,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忙又要下跪求饶,被长生一把拉住说道:“常山兄,放心,昨夜是我醒来,看你正趴在榻边睡着了,不想吵醒你,只好就近安顿了一下。不必太在意,工人们都是自己府上的熟人,不会有什么微言。”
“哦,”常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四下看看,脸都通红了,便答应:“诺。”想着都这样子了,心底一横,跟着长生福祸由天,死也不亏!也不再拒绝下人们的帮忙,开始更衣。
皇十八子胡亥,昨日领了父皇的旨意,今儿,要接小皇子入朝,便也早早起来,做着准备。胡亥本是最有希望成为大尊者的,接到父皇嬴政要他出宫接迎长生一同上朝的旨意,开始是一肚子的不满。想那长生眼看就要成为大尊者继承人,自己多年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心情自然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