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时候才看到我不对劲,我已经把袖子拉得很高很高,痒的地方被抓得通红,但这一点作用也不起,反而越来越痒!
我这一难受,脑门上的汗,汩汩地往下冒,原本准备打趣我的大哥这才收了嘻笑,一个箭步跑过来,抓起我的手臂一看:“娘的,这像是中毒了?痒吗?”
我都这样了,他还问我痒不痒,我都快把自已的皮刨烂了!恨不得把肉挖出来,说不定这样可以好受一些:“大哥,我不行了,太痒了,太痒了,刀呢,有没有刀?!”
我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把皮割开了才能不痒,只有这一个法子了!我痛苦得跪到地上,狠狠地抓到地面,我都快疯了,眼泪疯狂地从眼睛里冒出来,眼泪根本不受我自已的控制,哗哗地往外冒,四周的景色一直在我眼前晃,它们好像要飘走,离我越来越远……
不好!我的意识好像变得涣散,五感又一次离我越来越远,这样的感觉只在好久以前感受过,我看着扑过来的大哥,拳头握得很紧:“打晕我,快!”
这是我能说出去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大哥出手了!我一下子昏死过去,最后的清醒反而是带着庆幸,这回不用挠自已了。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睁开眼就看到吊脚楼外皎白的月亮,我躺在地上,夜间冷冷的空气吹过来,怪舒服的,我突然间回过神来,怎么不痒了?
就在此时,我闻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师姐端着一个木碗过来,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又腥又香的,有点像薄荷?但又比薄荷腥气些,师姐瞪我一眼,嗔怪道:“让你逞能,早知道应该拿把刀过去砍荆棘,你非要用手。”
如果这是怪我,我无话可说,如果这是关切,我要心领了,看我无没没肺地看着她笑,师姐叫来大哥,让他给我抹药,看着这里面颜色都不明确的东西,我不禁好奇这药是哪来的,抹上来挺清凉的,好像渗进了毛孔里,在它的冲击下,那种奇忍难耐的痒就消失了。
我从师姐这里听说药是阿婆给的,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只有我中招?难道师姐和大哥全程没有碰到那些荆棘?对上他们的眼神,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们谨慎,真的没有碰到!
不对啊,我就凭两只手把荆棘弄开,那么窄的一条道,不可能完全不碰到,难道?因为我在最前面,所以……我懂了,不是因为荆棘,谁听说过那东西能让人痒到这个程度的,有人故意在上面撒了些药,我在最前面,所以药全弄到我身上了!
师姐说得没错,我逞能,也倒了霉,不过,阿婆的药真的好管用,师姐说把我弄回来的时候,一看我手臂上这情况,阿婆就晓得怎么回事了,说是深山有些植物晒干了磨成粉末就能让人皮肤发痒,严重的时候甚至可以晕厥,生活在这边的人都知道。
幸好遇上好心的阿婆,我得救了,不过抹了这种药不能沾热气,不然痒的地方一遇热会复杂,所以大哥才把我扔在这冰冷的地上,让外面的冷风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