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天元这种刚刚踏上超凡之路的萌新而言,是不可或缺的核心。
但对走体修之路的莫天歌而言,这件天魔白骨舍利圣衣,不论有什么威能,都不可能成为他的核心,因为他的核心,永远都是那需要无尽锤炼的体魄。
这件天魔白骨舍利圣衣,对莫天歌而言,是被归类到“厨具”这个范畴中去的,虽然这和常人认知的厨具有些差异,不过不要紧,毕竟莫天歌的料理之路,也从不走寻常路。
莫天歌已经对太阳球食谱,以及破魔八阵食谱有了一些研究,知晓这两门食谱的精髓,本质便是练气之道。
也就是说,不论是太阳亦或破魔,其料理技艺的精髓,不在于外,而在于内,不在于形态,而在于“气”!
知晓核心,掌握根基,厨艺的领域便因此拓展着,可以施展的手段,也随之增多。
一如此刻,莫天歌即便不曾亲自动手,但让这些妖邪自己料理着自己,进行着某种形式的前期烹饪。
这些妖邪,在良好的健身运动推动下,肉质正在不断的提升着,又在虚假的谎言诱惑中,热血澎湃,精气神皆渐渐臻至巅峰。
身心的共同完善,让这些妖邪正在变得越来越美味,但莫天歌还嫌不足,驾驭着天魔白骨舍利圣衣所蕴含的饕餮意志,进行着更进一步的烹饪处理。
源自于妖邪心中的亢奋情绪,被莫天歌以天魔蚀运之法吸摄而来,而后又复归于整个营地中,一来一回间,“气”在流动着,最终形成了“场”。
通过改变气的流动,让其呈现出特定趋势,这已是一种风水术。
风水,也是气的一种体现,即便莫天歌不曾学过堪舆风水的学问,但遵循气的流动机制,这种手段不过是信手拈来。
经过特意布置的宗教建筑,处处皆体现着风水术的仪轨,即便无人也能感受到那股肃穆感,如果在其中举行仪式,更能形成一种特定的“场”,即便在轻佻的人,身处其中,也会感受到那股气场的压迫,不自觉便严肃起来。
莫天歌以超凡手段使出这般风水术,效果更为强烈,营地之中不自觉便弥漫着一股狂热的氛围,身处其中的妖邪,则是渐渐向着极端的狂热心态演变而去。
妖邪们杂乱而无意识的思潮,渐渐统合为一,形成了特定的趋势。
如一滴滴雨水,落于地面,汇聚为湖,然后在地势以及自重的影响之下,向着特定的方向流动了起来,而在流动的过程中,气便诞生了,而力量也随之而生,河水沛然而流,裹挟着妖邪们向着一个共同的方向冲刷而去。
即便有一两个依旧能在这狂热氛围中保持自身清醒的大妖,也改变不了局面了。
风水术作为古老的玄学,在现代也已经被解析的很清楚了,而这种针对人的风水术,在现代心理学中,叫做群体无意识行为。
通过天魔蚀运,莫天歌强化着整个营地的气场,悄然无息间干涉着妖邪们的群体无意识行为,刻意将它们往更狂热的方向去推动。
“打入帝都,活捉皇帝老儿,让他把天下让出来!”
“这天下,也该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我等妖族,合该立于万物之上,我们将成为圣族,彻底掌握一切。”
狂热的呢喃,在营地中流窜着,如瘟疫一般,在每一个妖邪的心中蔓延着。
磅礴的野心,于此而凝聚,随之而来的是狂乱与凶戾。
朝廷那一方的祭师,有擅望气之辈,他们遥遥眺望,见到妖邪营地那一方,已经出现了一些异象。
因为妖邪群聚,黑渊之气也随之而来,呼啸翻涌间,在妖邪们的群体无意识思潮趋势作用下,开始统合起来,向着某种诡谲的形态演变而去。
无数妖邪的虚影,胡乱的拼凑起来,互相堆积与挤压着,汇聚为一条如蛇也如蛟的诡谲之物,那一张张妖邪的面孔在蛇蛟表面浮现着,发出狂乱的咆哮,它们的手臂向外探出,化作蠕动的黑色触手。
“妖族气运,渐渐凝练起来了呢!”
莫天歌对黑渊之气的动向异常敏锐,也窥见了这介乎于真实与虚幻的一种演变,却是不由得古怪的笑容。
之前的妖邪,只有个体的观念,根本没有族群认同,甚至没有“我们”这个概念,然后经过莫天歌通过谎言而来的理念,最终在妖邪心中,构筑起了一个共同认知,推动着妖邪向妖族蜕变而去。
但这般蜕变,结果一如黑渊之气呈现的变化那般,只是胡乱的挤压堆砌,在狂乱欲望推动下的一种结果。
莫天歌假以黑渊妖君之名,叙说妖国的理念,告诉了妖邪未来要怎么做,却从未真正告诉过妖邪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这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前提下,只是凭借欲望为引,妖邪们建立起的族群认知,已是彻彻底底的走上了迷途。
这般手段,莫天歌也是在前世学到的,但这却和民俗学无关了,二战末期,大嘤帝国在各个殖民地大搞人造民族的谎言,用尽手段让其走上歧途与歪路。
往后长达百年的时光中,在莫天歌穿越之前,很多已经独立的殖民地,依旧困于大嘤帝国编织的谎言之中,流尽鲜血,沉沦于互相厮杀与抗争中不得解脱。
就算他们现在已经知道那是谎言,那又如何,太多的鲜血与仇恨,已经在社会中留下了深深的鸿沟,让他们无法回头了。
但不管怎么说,此刻向着妖族演变而去的妖邪们,已经处于妖生的巅峰,其精气神,只能用磅礴来形容。
它们已经开始漠视生死,只是凭借着狂热的心情,谈论这攻入帝都后,建立起妖国之后他们可以过上什么样的日子,盲目的想象,让那妖邪口中的妖国,渐渐沦为了不可能实现的空中楼阁。
莫天歌不仅没有纠正这一点,反而刻意的推波助澜,有意无意将妖国描绘的无比完美,犹如尘世的理想乡一样,而这一切,更让妖邪堕于群体无意识狂热中,愈发难以自拔。
妖邪之势,已是渐成,即便这些妖邪手无寸铁,即便这些妖邪长期落单被gank,即便朝廷那一方为了围剿妖邪,做足了很多的准备,但已经渐渐压不住妖邪了。
在未曾发展到现代高层次热武器战争形态之前,士气,永远是战争的关键因素之一,而这些妖邪的士气,已经直接爆表了,莫天歌施展的天魔蚀运风水术,只是一种群体无意识氛围干涉,但这些妖邪经过反复的自我洗脑,在极端的狂热下,却硬是催谷出了神打一般的效果。
朝廷一方剿灭了一队落单的妖邪,但那领头的朝廷将领,面上却没有丝毫喜意。
那被无数弓弩射穿的妖邪,依旧拖着残躯,一步步向他们走来,它们无视了身体的痛苦,爪牙染血,眸子中更是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