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祭天典】
卷首语:
横跨三个纪元,妖天与魔天的大劫之争彻底拉开序幕。
雷霆天劫与诡秘末劫交错辉映,属于仙道的未来踏向未知的远方。
在末路中寻求希望,在绝望中铸就永恒。
终葵舞,九鼎礼,两牢烹,泰山禅,延绵于时光的民俗祭礼,终将抵达尽头。
千古人文锅中烹,万载生香如一味!
旌旗猎猎,雅乐奏响,祭文长吟,供奉牺牲。
终末的祭天大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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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纪元的绝世强者们,不管有什么想法,最终只能一脸难看带着魔天的尸骸碎片,回归了自己的时间节点。
这一场突兀而起的魔天大劫,就此画下了一个短暂的休止符。
不是所有所有的第二纪元强者,都被放逐回到了自己的时光节点中,诸如郑平凡,如来佛祖等拥有干涉时光能耐的强者,便还驻留于第三纪元。
祂们的脸色也谈不上好看,郑平凡更是忍不住嘀咕道:“徒儿,你可是摆了为师一道呢,回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朋友解释了。”
醉天下这般穿梭时光若等闲的神技,乃是郑平凡创造而来,也只有莫天歌获得其传承,但两人的醉天下,却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郑平凡因为挚爱的逝去,留下了遗憾,所以总是顾盼着过去,而其醉天下也渐渐发展为一种专精于干涉过去的力量,而莫天歌却是因为道路的问题,总是眺望着遥远的未来,所以他的醉天下,便是专精于未来。
若是凭借一己之力,莫天歌是做不到这般让自己的存在,贯穿过去时光的事情,但他却取了一个巧。
郑平凡将诸多强者从过去拉来,这是郑平凡最擅长的过去干涉领域,而那些强者出手镇压封印莫天歌的尸骸碎片,也因为这种行为,与莫天歌的尸骸碎片建立起了稳定的联系,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莫天歌以碎尸万段的姿态,跟着那些第二纪元强者一起跑路了,这一手让郑平凡措手不及,但现在已经是尘埃落定了,即便郑平凡擅长干涉过去,也难以把莫天歌逮回来了,就算做得到,也不是短时间内搞的定的了。
绝大部分的魔天碎片,都跟着第二纪元的强者们回到了过去,但还是有一部分尸体碎片,留在了第三纪元中。
郑平凡看着手中那那个黑红之雾组成,变幻万千,蕴含诡异力量的身体碎片,皱了皱眉:“徒儿,说实话,你跟着那些第二纪元的强者回到过去,真的是想要让末法大劫成为现实吗?”
被郑平凡托于掌心的黑红之雾微微震荡,传出了莫天歌的声音:“作为一个被古往今来所有强者合力封印镇压起来的大魔头,你觉得我像是缺心眼吗?”
郑平凡略有些不解的说道:“自是不像。”
莫天歌笑道:“那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这么坦诚的把自己的邪恶计划,就这么公之于众呢?”
“徒儿你说的很对,为师竟是无言以对,你就好好在封印里待着吧。”
郑平凡一撇嘴,反手一压,那一团黑红之雾被其锁定在一个特定的小型时空乱流片段中,彻底消失于原地。
仙盟的清虚道人此刻也率领着众天兵天将而来,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郑平凡,似乎想要说什么,但郑平凡只是一挥手,示意等等,然后看向了妖天:
“妖天,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和你并肩战斗的一天,果真是只要活得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一下,你现在还好吧,有没有突然间想要毁灭世界的冲动和欲望?”
郑平凡的关心与询问,不仅仅是因为妖天本就是天地大劫那么简单,更多在于,妖天身上那颇为明显的“异象”。
一道刀痕,从妖天的左肩膀,一直砍到了祂的右腹,刀痕散发着诡异的黑红之光,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刀痕竟然犹如活物一般蠕动着,以伤口为中心,妖天那白色的衣衫,竟有一丝丝染黑的迹象。
妖天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势,咳嗽了一下,虽然没有流血,但祂现在的情况却谈不上好。
在最后的关头,莫天歌可是赌上了性命,才挥出最后那纯粹到极点的一刀。
那一刀没有任何声光特效,但其中潜藏的大恐怖,只有正面对上这一刀的妖天才会明白。
“问题暂时不是很大,我还能压得住,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后续的一些麻烦,魔天虽然被封印镇压,但他最后那一刀,还是给世间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尽快做好迎接末法之劫的准备,虽然一开始不会太强烈,但估计会来的很快。”
妖天语气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善意的忠告,但郑平凡闻言,眉头皱的愈发厉害,但他还没说什么,旁边的清虚道人便按捺不住了,他以奇特的眼神看了看妖天,问道:“你就是妖天,这所谓的末法大劫到底是什么回事?”
和当代纯阳观主一样,清虚道人带着仙盟的力量来打这一场仗,本是为了应对妖天大劫的。
仙盟对妖天大劫的研究,也颇有一些心得,起码知晓妖天大劫的特征,是灰雾吞没一切,抹去万物存在的痕迹,但清虚道人也没想到,真的来了后,妖天大劫没见到,倒是和妖天站在一起,稀里糊涂并肩一起上,和魔天干上了,然后被一尊赛博朋克大圣爷给怼到鸡飞狗跳。
莫天歌碎尸万段之时,他演化的无天魔相,以及那位赛博朋克大圣爷,也皆是消失无踪了,甚至望舒月宫那边也恢复了原样,但清虚道人依旧一肚子的问号。
妖天看了清虚道人一眼,露出一抹奇特的笑容:“当初那一战,你当初留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我也没想到今天我们能一起并肩作战,但这些无人记得的事情,就没必要多说了,而末法大劫的话,倒是正好,你抬头看就是了。”
场中所有人抬头看去,只见晴朗的天穹,骤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一瞬之间,诡异的猩红遮蔽了天穹,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压抑,而更恐怖的是,已经恢复原样的望舒月宫,此刻再度以黑月的姿态浮现,如俯瞰人间的魔瞳。
血天黑月的异象,骤然出现,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感到,原本在体内有序运转的仙力,正在一点点的向外泄露,周围的天地灵气,性质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极难被吸收,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的气氛莫名的诡异阴冷了许多。
妖天注视着这一切,却想起了莫天歌最后那一刀。
赌上性命,不遗一丝余力所挥出的纯粹之刀,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打败谁而挥的。
最后的那一刀,只是为了竭尽全力让自己的道降临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