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天歌手中的凤母发丝,似乎也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弯出了一个问号的形状。
然后在莫天歌手中写写画画道:“你体内有好多鬼,这样不好,鬼道没前途的,赶紧烧了吧。”
莫天歌笑道:“没事,我走的不是鬼道,而是天魔道,不管是人是鬼,我都受得了。”
莫天歌也大概估摸到这迎宾楼中是什么情况了,也少了几分忌惮,直接闯了进去,果不其然,一个个鬼魂之影出现其中,皆是当年被郑平凡所杀,然后拘魂役魄,封禁于此,见了莫天歌这个活人,这些颇有些历史的鬼魂,皆是疯狂了起来,想要夺莫天歌的肉身而还阳。
莫天歌只是轻笑着,当他将原始登仙道决的功力,切换为天魔功模式后,那些鬼魂疯的更厉害了,悉数狼狈而逃。
无量的黑暗在迎宾楼中蔓延着,这些鬼魂在黑暗中狼狈而逃,但没有逃出多远,却被一只只从黑暗中伸出来的鬼手抓住,然后被拖拽着,身不由己沉沦于黑暗之中,沦为了莫天歌天魔功的一部分。
但莫天歌没有在意,只是目光沉凝的看着不远处。
在狼狈而逃的鬼魂中,一个面容青涩稚嫩,却有些莫名洒脱之感的少年,提着一柄剑,不退反进,一步步向着莫天歌走来。
银衫,银剑,虽年轻,却有一股飞扬的少年锐气!
“我有一剑,磨了一年,今日示君前,问你可有不服?”
莫天歌对这银衫少年的身份有些猜测,此刻只是笑道:
“才磨了一年的剑,就想问我服不服,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下一瞬间,剑光若流星,刹那间就直抵莫天歌身前。
此剑,技艺娴熟,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境,如流星摇曳,有横贯之势。
莫天歌冷然看着这一剑,甚至不做动弹,任由剑锋刺入自己的肩中。
“面对敌人,也是有杀势而无杀意,这个时候的你,还太青涩,也太天真了啊。”
剑锋根本没有刺入莫天歌体内,而天魔金身的自发反震之力,便将剑势彻底粉碎,而后,莫天歌身前那个银杉少年,也随之消失。
莫天歌不以为意,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个银衫少年根本并非实际存在,只是一缕剑气所化。
然后,莫天歌抬头眺望,不远处,又多了一位身穿金色衣衫剑客,他洒然笑道:
“我有一剑,磨了一年零三个月,今日示君前,问你可有不服?”
莫天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来试试?”
剑势再起,同样的流星横贯,却比银衫剑客时更娴熟,也更狠辣。
这已是染过血,用敌人之命淬炼过的杀人之剑。
就这一前一后,莫天歌便有了一些特殊的感想。
郑平凡以银剑客马甲出来混的时候,是人生最青涩的阶段,他的剑,天真到有些幼稚,剑技虽是娴熟,但只是只是切磋斗技之剑。
而以金剑客马甲出来活动的时候,剑锋已染血,有了成长,但也有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之意。
似乎,这种成长,是他不想要的。
莫天歌伸出手,随便一拍,就将这一剑给拍飞。
“剑势有杀意,但剑客的心中却不想杀人,你这是逗我玩吗?”
金衣的剑客也因这一剑的破解而消失了,莫天歌骤然迈步向前。
随后,一个身穿铜色衣衫的剑客,又出现了。
“我有一剑,磨了一年零六个月……”
铜剑客的剑,染上了更多的血腥味,那叹息之味依旧,只是隐隐有些冰冷了。
但也只是莫天歌一拳的事。
迎宾楼有九层,莫天歌一步步拾阶而上,沿途那些鬼魂悉数难逃其吞噬,但与此同时,郑平凡所化的百幻剑客系列马甲,一个又一个出现于莫天歌身前,向其出剑。
透过其剑,莫天歌仿佛窥见了郑平凡年轻时的心路历程。
在其他原始仙宗的弟子还在宗门中修炼的时候,他已在宗门之外行走,虽然修为并不深,但却历经了很多事。
莫天歌没有细看百幻剑客这个马甲经历的全部事情,但他却知道郑平凡心中的波澜,因为他的剑越来越冷,叹息也越来越浓。
少年行于江湖,虽是容颜不改,但心已老,剑也冷。
很显然,百幻剑客这个马甲,对郑平凡而言也许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但这并非不能理解,仙魔宗门乱战,并不只是修仙者在大战,影响是全方位的。
真正法力高深的修仙者隐匿于山中,被护山大阵遮蔽了存在,而源自于他们的影响,让尘世之中,多了许多修了迷魂炼尸邪法,便要仗法力害人的邪道妖人,又或者修了一些低级仙法,便自诩为仙门家族的家伙,在各地争地盘,收保护费。
因为这些家伙,很多时候都是一些大宗门的外围势力。
身在这般时代大浪中,多得是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长剑虽利,又如何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