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面上浮起浅笑,回味着再次的相见。
小时候对他多讨厌,后来见到他家破人亡,独自孤寂的模样就多心疼。
可惜,她爱上了他,他心中却有了别人。
她垂下眼,手指掐住罗裙。“云靖,你知晓我的性子,越是得不到,越是念念不忘。”
“我求了皇上表兄,住进侯府,知晓会给你添麻烦。”她轻声说:“我还是来了。”
“云靖,我心悦你。苏玉能做到,能给你的,我也能。”
陈云靖面色冷淡,没因她的话有任何动容。
他清冷的的瞧着她,不耐烦道:“我心中有阿玉,在装不下任何人。”
想了想,陈云靖决定最后在劝一劝。“郡主闻名遐迩,花容月貌。只需放出想找一位如意郎君,求娶的人才络绎不绝,何必一心铺在一个心中污无你的人身上。”
然而他的话才落,谢姝便昂起头,眼中神色坚定。
她不会放弃!
陈云靖摇头,借口自己去办事,躲出侯府去。
到了府外,他骑着高土大马,瞧着空荡荡的街道,一时间不知往何处去。
漫无目的散步在城中,直到马车停在赵府外,陈云靖才恍然,他并不是漫无目的,而是想阿玉了。
瞅着赵府大门,陈云靖观摩片刻,下了马,上前去敲门。
门房接到靖远候拜访的消息,整个人都震惊了。
靖远候怎会主动上赵府串门,要知两家可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陈家世代从军,以武起家,而赵家世代从文,出的都是文官,祖上好几位管官至一品。
双方没有姻亲,更无交际,因此除了必要场合聚会,几乎没私下走动过。
这年轻的靖远候,竟主动来赵府走动?
消息传入赵家后,赵父及赵涵衍都惊了。
父子俩对望一眼,都很惊奇。
“会不会是因苏玉关系?”赵涵衍很快想到缘由。“苏玉是靖远候未婚妻,他许是来寻苏玉。”
他父亲瞪他一眼。“不管是来寻谁,咱们都得迎接。”
先皇在世时,陈家满门忠义被泼污名,他们这些老臣其实是心寒的。
陈大将军守卫边关二十载,未让南蜀进寸步。只是一次失败兵败,却尸首异处,连名声也一落千丈。
不论如何,陈家人死在战场上,只剩一个余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却全部被抹去,陈家抄家。
陈大将军名声受辱,连带着陈云靖也寸步难行。
回了洛京,陈云靖几次要被陛下砍头,朝中老臣心寒,尽力保下他。
但也只能让他活命。
陈家幼子家破人亡,成洛京城中一庶民,一无所有,就差当街乞讨了。
可就这种情况,他也逆风翻盘。不知怎地勾结上太子,没一年,陛下驾崩。
皇位换主那几日,洛京城中腥风血雨,满城禁语。
到现在,他都还有些恍惚。
先皇在位时,宠淑贵妃,淑贵妃家母族因此得利,太子母族因几次枕边风,倒得的倒,败的败,前朝大半是淑贵妃母族杨丞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