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暗门,上官致远与无痕相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疑与不解。
上官致远的情报来自于上官明月和上官无忧,如今看来,独孤城老谋深算,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他毁去。
没有了证据,无痕与上官致远的指控就成了诬陷。如今身处尘缘阁,天下群雄都在盯着整个事态的发展,而他们却再也拿不出任何证据,岂不是成了存心与独孤城为难,有意搅乱此次武林大会?
独孤笑则看着两人的背影阴冷的一笑,将烛台放回原处。
一行人重回擂台,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们,等待着宣布结果。
“上官庄主、无痕教主,二位可曾带着各位掌门找到了你们所说的证据?”
独孤城转身,看着已经走上木台的无痕与上官致远,语气平淡的问道。
“阿弥陀佛!”
智云大师一声佛号,说道:“老衲与各位掌门前去查看了,尘缘阁中的确有一处暗室,但与无痕教主描述不符,那里是尘缘阁的藏冰窖,里面除了冰块,别无一物。“
他的话说得十分清楚,身为少林高僧,所说的话自然没有人怀疑。何况一同前去的还有武当无为真人与几大门派的掌门,他怎么可能当众为无痕开脱,当然也不可能帮着无痕说假话。
童振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意,这个结果,仿似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独孤城依然不动声色,一声长叹,说道:“清者自清,本座一生光明磊落,这十几年来为了江湖安宁,虽不说呕心沥血,却也尽心尽力。“
上官致远轻哼一声,说道:“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只是心中藏污纳垢,如何信服天下?”
独孤城道:“师弟,今日武林大会,是为了团结江湖各大门派,共同对抗神秘组织。你我之间或许有误会,难道师弟要揪着不放,因个人小事而影响武林大计不成?”
上官致远看了一眼无痕,说道:“我且问你,血月教这些年的行径如何?”
独孤城微微一愣,稍稍想了片刻才说道:“不少人质疑血月教是邪教,是歪门邪道,说我尘缘阁与血月教结盟、联姻那是与魔共舞。可众所周知,血月教在二十年前可是中原第一大门派,而且教规森严,从不做有违江湖道义之事。“
上官致远冷哼一声道:“那是洛教主在位之时!我问的是叶逢春篡位之后。”
独孤城又是一声长叹,神情之中透出懊恼与悔恨,说道:“师弟既然说到这件事,我便多说几句。说实话,得知无痕教主攻下血月峰,叶逢春被打得坠下深渊粉身碎骨,本座当初的确十分震惊,甚至想到要为叶逢春报仇,重新夺回血月峰。可后来我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知道当年是叶逢春狼子野心,谋害前任教主洛剑臣,篡夺了教主之位,并大肆杀害教中兄弟。我对无痕教主的所作所为心存敬佩与感激,若不是无痕教主拨乱反正,本座至今依然蒙在鼓里,与血月教成了儿女亲家,铸成千古恨事。”
上官致远仰头“哈哈”大笑道:“师兄真是推得干净!我再问你,几年前,云棠岛被屠杀,我师弟遗孀飘萍女侠秋棠连同岛上二十几人被屠杀殆尽,师弟唯一的女儿虽然侥幸逃离魔抓,但从此飘零江湖、生死不明,难道这件事师兄也不知道吗?”
独孤城道:“这件事本座知道,我也曾经找过叶逢春,要他给出一个交代。叶逢春当时狡辩,说是有人冒充血月教的人做下了那幢血案。本座并未深究,竟然相信了他。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血案的凶手,还有四师弟的女儿的下落,但……”
上官致远打断他的话说道:“好啊,好!师兄,你果真不亏是袖里乾坤,我看你还应该改个名字,叫七窍玲珑。还是大师兄眼光厉害啊,早就看出了你这个人是绵里藏针,城府至深,天下难有几人能及!若是大师兄还在,岂能容你这般狡辩、百般开脱?”
独孤城断然道:“大师兄早已经背叛师门,若不是他,师父何至于被重伤而死!”
上官致远浑身一震,说道:“大师兄至情至性之人,当年一时冲动,为了一个女子而背叛师门,我想如果他还在世,早就后悔了吧!”
大家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侯伯身躯似乎微微一震,但很快又纹丝不动。
无痕心中一动,一个念头闪了一下,但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问这件事的时候。
独孤城淡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师弟,你今天难道非要找出借口,让我身败名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