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清脸色瞬间煞白，秀目圆瞪。
“等一下！”
水如影一声惊叫，声音急促。
灵芝几乎在水如影开口的同时，也沉声喝道：“等等！”
无痕差点便飞身前去，虽然他心中清楚知道，自己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两柄尖刀！
两柄尖刀已经刺穿了莫歌的衣襟，肌肤，已经能看到迸出的鲜血，但莫歌的神色依旧淡然，看着渊清的双眼也依旧平静。
常氏兄弟手中的刀稳稳的停住，可见两人的反应速度和手上的沉稳。
水如影上前两步，说道：“女儿，能否看在阿妈的份上，饶他一命？”
灵芝淡然看着她，说道：“饶他一命？他们害死的我三位师父，罪该万死！我绕过他们，谁来绕过我的师傅们？”
水如影神情凄凉，说道：“好，你一定要杀一人才能解恨，那便杀我！”
灵芝“嘿嘿”冷笑道：“你以为你说你是我的阿妈，我便不敢杀你！十六年前，你嫁给水乐人时，你我母女情分便已经断了，如今你若要拦着我为我的师父们报仇，便也是我的仇人！”
水如影黯然道：“对，是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阿妈！你放了莫歌，我代他死。”
“师娘！”
无痕、莫歌同时惊呼出声，无痕一个箭步上前，正要拉住水如影，只见她厉声喝道：“站住！”
右手举起，手上赫然多了一柄短剑，指着自己咽喉，说道：“无痕，你师父已经去世了，我的女儿虽然不认我，但我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我知足了！你们让我下去给你的师父、万念的父亲赔罪……”
声音十分平静，说话时，双眼一直看着灵芝。
灵芝原本平淡的双眼中出现一丝异色，或许是悲凉、担忧、痛苦相结合的复杂神色。
“万念，只要你放了莫歌，我立即自戕在你面前！这样你就可以向你的师傅们交代了！”
灵芝冷笑一声，说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害死我师父的是他们！你想救他们的命，十六年前，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放弃，现在却来装什么好人？”
水如影神情悲切，说道：“我知道你恨阿妈，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放过他们三人！万念，你师父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是他们先害死了渊清的爷爷，他们才会找上三尸门……”
“住口！”
灵芝一声断喝，说道：“我只知道，他们害死了我的三位师傅，害得三尸门烟消云散，他们就该死！我本来看在我与他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只杀一人！现在你也出来寻死，那好，我今天便大开杀戒了，在场的一个也别想离开！”
独孤笑、冷摘星听到灵芝后面的那句话，微微一愣，正在不解之时，灵芝忽然仰头怪笑。无痕看到她那双幽蓝的眼睛中透露出骇人的诡异之色。
只见她缓缓来到香案前，双膝下跪，磕头三响后，才冷声说道：“三位师傅的在天之灵看着，这些害死你们的凶手，今天都到了枯木崖！徒儿再次发誓，他们有一个算一个，今天谁也别想离开！我要用他们所有人的血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
说罢，又重重磕头，起身看了一眼独孤笑，忽然露出一丝邪魅笑意，柔声说道：“独孤公子，你要抓的人现在可都在这里了，难道独孤公子还要等我亲自给你抓住他们不成？”
独孤笑与她眼神一接触，心中一漾，说道：“岂能劳烦姑娘动手！”
说罢，他冷冷的看向无痕，沉声道：“拿下无痕，其他的杀无赦！”
“是！”
尘缘阁所有弟子齐齐答应一声，马氏兄弟的两柄尖刀猛然向莫歌腰间捅去！“
然而，他们已经错过了杀莫歌的最佳时机，由于灵芝喝止他们，使得他们手上的尖刀稍稍后撤了几分。此时突然接到杀无赦的命令，便毫不犹豫向前捅去。
莫歌原本是抱着必死之心，腰间的刺痛让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但此时灵芝显然已经动了杀念，以前所说的话也全然作废，自己自然不能再任其宰割。
就在马氏兄弟两柄尖刀捅来之际，他沉声一喝，双手下沉，将马氏兄弟的双手拿住，猛然一扭。两人手腕吃痛，手中尖刀坠地，但另外两人已经挥刀攻来。
“接刀！”
骤然，无痕一声轻喝，他已经捡起地上的秋风刀向莫歌掷去。
莫歌一招将那马氏兄弟的两柄尖刀扭掉，背后破风之声传来，当下不及细想，飞身而起，接住飞来的秋风刀，头也不回，扭身一刀回扫而去，凌厉刀风迫使马氏兄弟不得不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