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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竹林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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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连绵起伏的青山,在春日中吐绿的草木与潺潺流动的溪水,幽静而深远的山谷中,不时传来鸟鸣之声,让人身心愉悦。
  
      这片大山,空寂无人,小路蜿蜒,行走一天都不见一人。
  
      远望前方,山高万仞,山峰之上云缠雾绕,宛若仙境。山势险峻,断崖、沟壑不断,若不是五仙教总坛在此,这偏僻荒山之中,如何会有人迹?
  
      无痕、莫歌到得这片深山,知道距离游魂岭已经不远。两人隐藏行迹,专走那荒僻之地。
  
      不想在这深山之中居然还有人居住,一片竹海之中,小溪流水,一栋竹屋临溪而建。竹林中,石桌、石鼓宛然。
  
      无痕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回到了与洛剑臣相处的深谷之中,在那片深谷,洛剑臣居住之处,便也如同这里,竹屋、石桌。
  
      此时天近黄昏,夕阳向晚,竹林之中一片静谧。
  
      木屋中升起袅袅轻烟,想必是屋中主人正在升火做饭。
  
      两人站在石桌旁,看着一座竹桥横跨小溪,竹桥那头便是竹屋。
  
      “吱呀”一声,竹门轻启,一名佝偻老妇拄着一根黢黑的拐棍缓缓出来,手臂上尚自抱着一只瓦罐,仿似并未看到站在竹林中的无痕与莫歌,颤颤巍巍去到小溪旁,艰难的扶着拐杖蹲下身子,在小溪中用瓦罐盛水。
  
      片刻,才又抱起盛满水的瓦罐,起身往竹屋中走去。
  
      两人正在迟疑是否上去询问,因为他们知道,游魂岭便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大致方向都是紫云真人告诉他们的,如今进了这山野之中,放眼望去,感觉处处都是青山,处处风景一样,一时倒也无法辨认何处是游魂岭了。
  
      眼见老妇已经到了门口,无痕正待出声招呼,却见她缓缓转身,遥遥看向他们二人,声音干涩的说道:“两位小友,既然到了我这里,便请进来坐坐吧。”
  
      无痕诧然,原来这老妇早就知道有人到访,只是见无痕、莫歌久久不动,才主动招呼。
  
      无痕、莫歌赶紧上前,来到竹桥之上,两人抱拳施礼,无痕道:“晚辈二人无意打扰前辈清净,还请前辈见谅。”
  
      老妇缓缓转身,推开竹门,说道:“老身在此居住近二十年,除了每月有人前来送点食物,便再不见有生人。两位小友前来这荒山野岭,该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吧?”
  
      一边说话,一边进了竹屋。
  
      竹屋中昏暗,老妇进去后便只能看到模糊身影。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到他们二人耳中。
  
      无痕、莫歌相视一眼,在这僻野之地有人居住,本就奇怪,还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枯朽老妇,更是有些诡异了。
  
      依照老妇所,她居住在此,每月有人前来送些食物,显然并非无人照顾。既然有人照顾,何故让她一人独居如此荒野之地?
  
      无痕心中闪过一丝狐疑,与莫歌举步进了竹屋。
  
      竹屋中简陋,只分两间,里面那间想必便是老妇休憩之地,前面这间竹桌竹椅,就连杯碗都是竹子制成。
  
      灶膛上,一只瓦罐吊在柴火上,罐中的溪水已经被煮得“咕噜噜”翻腾,直冒热气。
  
      他们进来,老妇竟然也不看他们一眼,而是伸出一只状如鸟抓的枯瘦之手,取下瓦罐,颤颤巍巍走到竹桌旁。
  
      别看她走路颤颤巍巍,瓦罐中的热水一点也不洒出。
  
      ”山野简陋,没有什么待客之物,便请先喝碗热茶,解解疲乏。两位若不嫌弃老婆子,便留下一起吃碗粥。“
  
      老妇去过一只竹罐,又取过两只竹碗,自罐中倒出一撮茶叶,提起瓦罐便要倒水。
  
      无痕赶紧接过瓦罐,说道:”前辈客气了,晚辈路过此地,不意得遇前辈,万分荣幸。“
  
      说罢,倾倒瓦罐之水,立时茶香四溢。
  
      老妇”嘿嘿“几声干笑,说道:”这么些年,倒是第一次听人说遇见我是荣幸……“
  
      无痕又取过一只竹碗,冲泡一碗热茶,递给老妇,说道:”敢问前辈,既然有人每月给你送来食物,你为何还要独自一人居住于此?“
  
      老妇扶着竹桌坐下,声音干涩但很平静,说道:”谁稀罕他们送来的那些东西?一个丧尽天良之人,以为这样就能求得心安,他可不知,人在做,天在看……“
  
      说完,几声干笑,听得让人十分难受。
  
      无痕诧然看向老妇,见她双眼虽然浑浊,但隐约可见其眼神之中的沧桑、悲凉。可以想象,她一定经历过一些让她终生难以释怀之事,所以才会一人僻居于此。
  
      刚才的那几句话,虽然平静,但显然怨气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