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握住剑柄,范蠡就腾出一只手来摁住西施,还顺势将西施的手包在已经手里。
“不要......”
范蠡将西施的手带入怀里继续蜷缩着,嘴里喃喃地说:“不要施儿......不要取蛊......好不容易骗你能让我继续粘着你,不要再推开我了好不好......”
范蠡的嗓音温柔中透着些沙哑,还因为心头的疼痛,导致说话还带着颤抖,这样的声音彷如魔咒一般传到西施的耳朵里,西施的心跟着一阵颤抖,就好像被蛊惑的人是她一样。
西施的手被范蠡摁在心口处,手下的肌肉紧紧绷着,指尖碰到的莫名的凸起,让西施羞红了脸,急忙想去收回手来。
为什么自己一跟范蠡在一起,就好像变成一个小姑娘一样......仿佛一直都是刚从苎萝村出来一样......
还没等西施抽手,范蠡就又将她的手卷了起来送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你对我那样疏离,我很伤心。”
说到这里,西施的气劲儿上头,猛地一抽手,不小心抽到了范蠡的下巴。
范蠡毫无防备,眼里惊讶又委屈地看向西施。眉眼轻轻抬起,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让西施不禁想起曾经在月下歪头看他的那个范蠡来。
范蠡知道西施在气什么,故而又轻垂眉眼,哀伤地说:“我知道你在气我什么。”
范蠡停了停,见西施没有搭话,便继续自言自语:“我想你也不愿意听我解释,我也确实食言了,所以,我也不想解释了。只是......”
说到此处,范蠡轻轻送开西施的手,撑着身子勉强坐了起来,接着认真地看着西施说:“只是,我向来自诩我是一个多谋善断之人,却没想到我的权谋心计,用在你这里反而让你离我越来越远......其实......其实我是想把你紧紧留在我怀里啊......”
也不知道是情蛊的作用,还是范蠡真的心里憋了这么多话,总之,说完以后,范蠡倒是心里的疼痛感减弱了几分。
而西施把当初“得西施者得天下”的那件事压在心里好多年,故而也将范蠡在心里推远了好远。就像范蠡当初说的话一样。
那时西施正在为范蠡陷害殷十三的事而恼怒,自己捡了根木棍就去乱葬岗里翻找殷十三的尸体。范蠡找到她后跟她诉了好久的衷肠,西施想着人死不能复生,便终于让自己能原谅他了。
那时候范蠡就对她说:“我怎么会想和你分开呢,你是我毕生的追求啊。施儿,我亲你的那晚,我就知道,如果一个人走进你心里需要一百步的距离,你也只会让他先走九十九步,你才愿意踏出最后的一步接受他。而我今日此知道,若是那个人退了一步,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你都会倒退一百步,回到原点。施儿,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一定不再这样了。若你退我一步,我便追你百步,若你退我百步,我便边追你万步。”
西施回忆着范蠡过往的一字一句,心中感慨万分。是啊,当初的范蠡把自己看得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是那种有一点不好就会否定整个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