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那边刚送走被西施送过来通风报信的灵娘,正要休息,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大王驾到!”
郑旦忙去迎接,将一身寒气的夫差引入屋中:“大王今日不是和几位姐妹在承恩殿歇下了吗?怎么来妾身这里了?”
夫差任由郑旦伺候他脱掉披风,语气慵懒地说:“去那边受了一肚子气,还是来你这边舒服自在。”
郑旦笑笑,眨着眼问:“您可是君王,谁敢给您气受啊~”
夫差牵着郑旦坐到床上,道:“就是因为是君王,所以才常常看不清别人的真心。她们都不像你这般坦率真诚,让寡人舒心。”
说罢,夫差目光深沉地看向郑旦。郑旦因知道了他和西施的赌注,便猜测,夫差这是在用这样的眼神让自己上钩。
郑旦心想,要想让自己真的爱上一个人,那一定是要对方先爱上自己。所以,是时候将蛊虫祭出来了。
郑旦连哄带骗地将吴王哄的睡着,看吴王真的进入梦乡之后,她便从床下摸出一个漆黑的罐子。
罐子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把剑的图案,郑旦将罐子打开,看着里面拇指大小的蛊虫。
蛊虫刚喝完血不久,周身红彤彤的,耷拉着条小尾巴在罐子里慢悠悠地爬动。
郑旦摊开手将蛊虫放到上面,接着,将蛊虫放到夫差的心口处。
那蛊虫趴在吴王的心口后就一动不动,等到夫差的心跳了三下后,蛊虫竟然立即化为透明的水,融入到夫差的血肉里。
郑旦怔怔地看着消失的蛊虫,心中感叹蛊术的奇妙。一转念又忆起了魅娘子和范蠡之前对蛊虫的交代:
这只蛊虫若能养好,可一直存活于世,助她们魅惑中蛊的人。若养不好,轻则绝情断欲,重则反噬其主。
而且,若是好几只蛊虫对着一人下,那所有的蛊虫就都无效了。不过,情蛊是可以取出来的,但是取出来后,被下蛊之人对下蛊之人的爱会随之而去。除非,那个人在被下蛊之前就已经爱上了下蛊之人。
魅娘子最后一节课也告诉过她们施蛊的方式,也告诉过她们取蛊的方式。
施蛊的方式就如她刚才所做,将蛊虫放到要被施蛊的人的胸口,待被施蛊的人心跳三下后,蛊虫就会化为透明液体,融入到被施蛊的人的心血里。
而取蛊的方式,则是要在施蛊人的心口处取三滴血,滴在被施蛊的人心口处,用母血来唤出蛊虫,从而凝练出只有三滴血大小的蛊虫。
而且蛊虫一取出来,必须要将其泡在养蛊人的一碗血中养着,而且是每晚换一碗血,连续泡三天才可恢复蛊虫的命。若是蛊虫在这三天之内有所损伤,那所有的损伤也都会反应在养蛊的人身上,所以魅娘子之前才会说,蛊虫就是她们的命。
回过神来的郑旦又悄悄地将罐子藏好。给夫差盖好被子后,便闭目躺在旁边,一边想着明日会发生什么,一边沉沉地睡去。
一夜过去,昨日的大雪依旧没有消融,新的细雪便又铺上。
屋外天气阴沉,白雪茫茫;屋内炉火旺盛,温暖舒爽。
这样好的天气,正适合睡懒觉。待到郑旦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
郑旦眼睛还没睁开,正要伸个懒腰,头却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
“小心。”
一声温柔贴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郑旦抬头望去,只见夫差侧卧在床上,满眼神情地凝望着自己,一只手还挡在郑旦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