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伍国栋还没进家门,他把车停在楼下的时候,黄健壮就听到声音了,开了自家的门,穿着松宽的睡衣站那里等着他。
伍国栋说:“你穿得这么随便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要见市长助理吗?”
黄健壮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
伍国栋又说:“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他指着他说,我发现你现在对我是越来越见外了,跟我说话也兜圈子了。
他说,我忙你不知道吗?事多起来,连自己都忘了,没时间和你扯三扯四的,但那交情还在,还像以前一样,别搞得像外人。
黄健壮说:“我不是不想跟你直说,你现在不是市长助理吗?围在你身边的人,想为你做事的人大把,一个个的,哪个都比我有水平,哪个都比我能做事。所以,我想,你早应该特色到最佳人选了。”
伍国栋说:“就算我有了人选,就算你并不合适,又怎么样?你在我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说错了,还怕我怪你?还怕我骂你?我看最后是骂得少了,你脸皮薄了,怕我骂了。以后,有事没事的,我都要骂你才行!”
兰兰还在美容院,屋里还黑着,伍国栋开了门,随手也开了灯。黄健壮进了门,像以前那样,拿水壶烧水,但四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
伍国栋说:“你以为,还像以前一样,放在你顺手的地方啊!”
黄健壮说:“兰兰回来有大半年了吧?这大半年,就没敢进你这家。”
伍国栋问:“为什么?”
黄健壮说:“第一,你没请。第二,不好意思来。”
伍国栋说:“以前我请了吗?以前,你有不好意思吗?脸皮厚得关上门,你也硬要往里闯。”
黄健壮说:“那时候,不是不一样吗?”
伍国栋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你和我不熟吗?”
黄健壮说:“不是和你不熟,是和兰兰不是太熟。”
伍国栋说:“你不必那么多顾虑,其实是一样的,她和她姐的性格差不多,很单纯的一个人,而且,我和你的关系,换了谁,你都可以自由出入。”
黄健壮突然变得诡异了,说:“也就是说,兰兰是这屋里的女主人?”
伍国栋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有这么说吗?”
黄健壮笑着说:“你就不要不承认了,玉芬都看出来了。其实,你也知道,这是我和玉芬都希望的,更是小军希望的。”
伍国栋沉吟了一会,说:“这事我还没考虑清楚。”
黄健壮说:“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夜里,推开她的门,就什么事都办了。”
伍国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这是教唆人犯!”
黄健壮“嘿嘿”笑着说:“我够教唆你去找三陪小姐泄火了,你听了吗?”
伍国栋说:“不说这些了。”
此时,他们已经摆开喝茶的架势,伍国栋也回屋里也换了一身松宽的睡衣,水也开了,便拿出带回来的茶,打开一罐,把另一罐放在黄健壮面前,说这罐你拿回去。
黄健壮笑着说:“也有人给我行贿了。”
伍国栋说:“你搞清楚了,我是市长助理,有可能行贿你吗?只能说,给你点小恩小惠,让你尝点甜头,好为我办事。”
黄健壮喝了一口热茶,说:“这茶好,水平就是一不样,当上市长龙助理,档次马上就上去了。以前,我送给你的那些茶,简直没法比。哪个花那么大的血本?”
伍国栋半真半假地说:“这话是不是问得过了界?谁送的会告诉你吗?”
黄健壮又“哈哈”笑起来,说:“多嘴了,多嘴了。”
伍国栋这才说:“不过,这次可以告诉你,是陈小龙送的。跟我送给你的性质是一样的。不过,他说得更难听,说是像马戏团耍完猴赏的糖。”
黄健壮说:“我相信,陈小龙那水平,说这种话一点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