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的挣扎。”
“秦雯”看着这些相互纠缠的猩红触手，嘴角柔媚的笑意渐冷。
此时她的身形隐在“火种”高炉附近，与孙必武近在咫尺，但对方却完全没有发觉她的存在。
包括这些触手，不仅孙必武没有看到，周围巡视的士兵同样没有察觉。
即便有好几次，一些零星散出的猩红触手即将袭击到这些守卫，他们都无法发觉到这种致命危险的降临。
不过，没有人在这场无声的争斗之中受伤。
因为在这些触手里，至少有一半是与另一半对立的，疯狂地阻止着另一半的触手去袭击周围。
“秦雯”看着这一幕，刘海下掩着的猩红双眸生出了几分冷意。
“但不得不说...确实有几分韧性，不愧是那帮神眷者的后代...侵蚀起来格外麻烦。”
现在的秦雯已经被“嫉妒魔女”的意识所侵蚀，之前触发的“恐惧印记”只能让她一时脱困，在这期间引导的窥探却无法消弭。
当洛烟的意识离开寂灭空间，重返现世的时候，“嫉妒魔女”的意识便向秦雯投来一瞥，瞬间便改写了她的灵魂与意识。
但...与弗里克不一样的是，这种改写并不彻底。
不是说秦雯就比弗里克厉害，是因为弗里克在被“一瞥”之前，就已经窃取了“嫉妒”权能，而且还是源自于“嫉妒魔女”的危险权能。
“嫉妒魔女”甚至不需要多加引导，只要看他一眼，就彻底崩溃了他的所有意识与自我，成为真正的奴仆。
但秦雯不一样，秦雯不但没有接触过危险权能，还带着洛烟的“恐惧印记”。
再加上...秦雯在被侵蚀之后，一直不肯放弃挣扎。
导致现在即便“嫉妒魔女”以意识残渣去入侵她的心神，也无法做到完全占据。
秦雯为了不让“嫉妒魔女”得逞，甚至放弃了所有对身体的控制权，余下的意识完全投入到猩红触手上，阻止“嫉妒魔女”的行动。
“嫉妒魔女”想要侵蚀“火种”高炉，谋夺里面的无尽能源，但因为秦雯的行动却一直没能成功。
不过...祂很有耐心。
祂一直很有耐心，就与当年一样，耐心地等待着神眷者们的自我崩溃。
而且，侵蚀高炉不过是祂随性而起的行为，更重要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在无人知晓的“沉怨璧”之中，小房间里“冰棺”的位置空空如也，不知何时已经被收走了。
至于刚刚的登塔，只不过是“嫉妒魔女”感应到“贪欲”气息的消亡，好奇上去看一眼而已。
“现在，‘恶之眼’已经被吾掌握在手里了...重新降临，不过是时间问题。”
“秦雯”讥笑着看向远方，激烈的异能碰撞带来了强烈的灵能波动，站在如此远的地方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这场战斗的残酷，
“渺小的人类却还在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内耗，千百年来，这一切真是未曾有过变化啊...”
感受着自己的真实意志与现世的联系愈发强烈，祂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
到底是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呢？
洛烟睁开了双眼，至少她认为自己已经睁开了双眼。
但周围却是一片漆黑，漆黑到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耳边没有听到哪怕一丝声音的存在，诡异的寂静充斥着周围。
“寂灭空间？”
这一次，洛烟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并且刚刚经历过的一切记忆全部都烙印在她的脑海，没有被遗忘。
包括在寂灭空间里与一的对话，还有最终前往“火种”高炉里在九临终前的权能里窥见的真相。
不过...
洛烟环顾四周，旁边没有任何气息，也没有一道稚嫩却沧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看来，一是真的彻底离开了...”
回味着脑海里的记忆，洛烟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浮现在心头。
不过这一趟，洛烟却已经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神明...么？”
对于这个名词，洛烟在炎城翻阅过的资料（指小说）里看过不少，但她并不觉得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顶多拥有一些比较特别的能力。
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洛烟”和绝死用自己的生命创造出了现在的她。
所以洛烟拥有着“洛烟”的生命气息，与绝死的外貌。
每一个觉得洛烟似曾相识的人，基本都见过绝死或者“洛烟”。
他们的困惑是因为洛烟把这两者的特征结合在一起，所以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还有刚刚...
洛烟想起九在看到她时露出的震惊表情，再回想起种种情况，不由得轻叹一声，
“能在临终之前，再次见到她的姐姐...想必，九一定会很高兴吧。”
此时洛烟已经意识到，她刚刚前往“火种”高炉的时候，使用的是一的躯体。
一的躯体在冰封之前就已经濒临失控，多年的冰封只是在延缓彻底失控的时间，而无法让情况有所好转。
正因为如此，洛烟才会看到那么多混乱破碎的画面和记忆，全都是深埋在一脑海里的过往。
期间一的意识还短暂地出现过，对临终的九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彻底消散。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由于在寂灭空间里待了太久，一的意识本来就已经几近消散。
再加上重归躯体，狂暴失控的“终焉”权能更是加速了这一过程。
能说出一句话，都是因为有洛烟的意识在掌握着那具只能沦为“兵器”的失控躯体。
到现在，这一切算是尘埃落定了吧....
不，还没有。
洛烟的表情严肃了些许，这段时间获知的线索在她脑海里逐渐连成一片，
“一是炎城的‘冰棺武器’...但她同时又是破晓的第一位先生。”
对于破晓，洛烟最为深刻的印象便是他们对组织成员的态度，犹如家人一般。
除了先生以外，洛烟认识的破晓成员只有在“幽灵小镇”里遇到的格里夫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