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宗，议事堂。
方景坐在宗主位置上，卷卷挤在他身边，鹦鹉像老母鸡一样被卷卷抱在怀里。
叶天站在下面，躬身而立。
冯思凡像是受气的小媳妇，畏畏缩缩地站在叶天旁边，看见方景打量的目光，半个身子向叶天后面藏了藏。
再后面还有冯蓝玉和邹高谊，以及一些九幽宗高阶弟子，还有打鹦鹉主意的汤星雨和古良弼。
“思凡仙子……呵，的确生得一副好皮囊。”
方景轻笑一声，手里把玩着两块子母连心蝗法器。
现在他收拢杀气，和刚才判若两人，好似人畜无害的观光客。
冯思凡半边脸上全是泥土，身上衣服更是皱皱巴巴，活像被几十个大汉轮了大米的小姑娘。
她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你俩上前来。”方景对叶天点头示意。
冯思凡亦步亦趋地跟着叶天。
真是风水轮流转，几天前，叶天还是任她拿捏的小角色，现在她能不能活命，完全看叶天了。
方景吩咐道：“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
叶天开始讲述这几天和冯思凡之间的故事。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被折磨得挺惨，毒打、火烧……各种常见的，稀奇古怪的刑罚，冯思凡都在他身上尝试了个遍，但他一直没有开口。
后来就连子母连心蝗也无济于事。
冯思凡就再也没有折磨过叶天，反而天天像小情侣一样，带着他游玩。
方景注意到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两人脸上都露出类似恋爱的情绪。
冯思凡做的事被当众拿出来说，又羞又恼，恨不得再揍叶天一顿，但当着方景的面，她说什么也不敢了。
“好像还不是单方面的斯德哥尔摩。”方景微微沉吟。
斯德哥尔摩症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人也是一种动物，在极端情况下，是可以被驯服的。
比如生死被掌控时，如果加害者表示出关怀，嘘寒问暖，受害者就会下意识地说服自己，加害者其实是有苦衷的。
但叶天并没有极度恐惧，他始终没有松口，反而是冯思凡被打动了。
“所以，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