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一般，“朕虽然没有大爷，但是叔叔还是有的。原来罗燕姐姐喜欢顾霈皇叔。”
“……”罗燕以手覆面。
熊孩子果然是最难对付的物种。
“你该去念书了。”他打开门，“好走不送。”
顾羽攥着拳头，“你真的不去么？”
“去哪里？”
“去教训那个女人。”顾羽说，“朕想到一个绝妙的计策，无伤大雅，就算娘亲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
罗燕有些心动。
出手教育一个没有功夫的女人，这种事他非常不耻。
但，若是顾羽这种小奶狗出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什么计策？”
顾羽神秘兮兮地眯着眼睛，拉着罗燕，回雨霁殿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
又在草丛里打了个滚，草丛里满是雪，滚下去，全身脏兮兮的。
荔公公在一旁看得心肝疼。
“荔公公，你也跟朕去。”顾羽摸了摸脸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抱来一只特别胖的橘猫。
罗燕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玩意？”
皇宫里为什么会有猫？
还是个特别胖特别胖的橘猫？
“是，这个啊。”顾羽嘿嘿笑着，“朕那天去太医院找付太医，看到付太医的桌子上趴了一只胖猫，朕特别喜欢，便跟付太医讨来养两天。”
罗燕干笑着。
这奶狗可真是有前途。
“这猫不咬你吗？”他稍微往前凑了凑，那猫就张牙舞爪的，看起来很凶猛。
“不啊。”顾羽说，“罗燕姐姐你身上杀气太重，猫是最敏感的。”
胖猫很胖，很重，顾羽就那么抱着，看起来有点滑稽。
江眉和江雪暂时居住在采薇宫，采薇宫原本是秀女们居住的地方。
老皇帝病入膏肓了许久，不太需要女人，这采薇宫便空闲下来，被当成了教贵族小姐们规矩的地方。
“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顾羽穿着厚厚的衣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将胖猫放下来，胖猫终于得了自由，撒欢一样四处跑。
“橘子，别跑，别跑。”
雪虽然已经被清扫过，但地上还是有些滑。
顾羽这一跑，跌倒了好几次，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继续追猫。一来二去，原本就很脏的身上，更脏兮兮的。
他追着橘猫进了采薇宫。
那嬷嬷一惊，想要行礼，被顾羽一记眼神制止住。
“不准出声。”顾羽低声警告。
嬷嬷们打了个冷颤，一个个都不敢言语。
“喵喵喵。”顾羽猫着腰，在采薇宫钻来钻去，终于看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一高一矮，长相都跟江晚有点像。
“橘子你在哪里？”顾羽喊了一声，向着那两个人撞去。
他身上特别脏。
那两个女人身上的衣服质地优质，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顾羽故意一撞，力道很大，将她们两个撞得后退了两步。
江雪的位置不太好，脚下恰好有雪块，被这么一撞，身体无法保持平衡，毫无形象地蹲坐在地上。
江眉稍微好一些。
只是，昂贵的衣服上沾满了污秽。
在顾羽撞她的时候，她的裙子被一截树枝勾住，瞬间撕破了大半。
“啊，对不起，对不起。”顾羽眼底闪过一丝狡猾。
刚才那个瞬间，他已经分出了谁是江眉，谁是江雪。
摔倒在地的那个，应该是江雪。
因为，顾羽的力道几乎全部撞在了高个子，看起来稍微成熟一些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为了不让自己出糗，以身边的女子为支撑点，将顾羽撞击她的力道转移到了身边人身上。所以，江雪才会摔倒，而江眉只是划破了裙子。
果然是好心机。
顾羽从小生活在后宫，见惯了娘娘们之间的撕逼手段。
像江眉这样不着痕迹就坑了亲妹妹的，也算是宫斗中的高手。
这女人若是进宫争宠什么的，手段不得了。
还好他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昏君。
顾羽暗搓搓地想着。
“橘子，橘子。”顾羽急地直跺脚，“橘子，你别跑。”
跳到房顶上的胖猫生无可恋，配合着临时主人演这么弱智的戏，可真是尴尬。
“喂，你等等。”江眉见顾羽要跑，一把将他拉住，“你是谁家的小孩？为什么这么没礼貌？撞了人连道歉都不会吗？你娘怎么教你的？”
顾羽的眼睛里带着狡黠。
狡黠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澈，“我娘死得早，没人教我。”
“……”江眉看着他脏兮兮的样子，脸上满是厌恶。
“你撞了我，还把我的裙子弄脏弄坏了。”她咬着牙，“你说，该怎么办？”
江雪不想惹事。
她站起来，怯生生地拉着江眉的袖子，“姐，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