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微红,轻轻咳嗽了两声,“你跟她,已经,在一起了吗?”
柳非月眉头一皱。
姑苏城这个混账玩意儿,直戳了他的痛处。
“是你强迫她的,还是她自愿的?”姑苏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桌子,“她,接受了你?”
柳非月不理他。
姑苏城托着下巴,“我很奇怪,为什么她可以理所应当地接受喻辰宣,也可以接受你,却独独拒绝了我。”
“我虽然不如你们两个娘里娘气的那般妖孽,自认为长相还算可以。她为何接受了你们,却对我不屑一顾。”
“我都说了,为了她,我可以不在乎一切,甚至不在乎与你们分享……”
柳非月听得一脸黑线。
听到最后觉得越来越不像话,直接坐起来,黑着脸走到姑苏城跟前,伸手点了他的睡穴。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狐狸。”他将姑苏城扔到床上,脸色复杂。
“明明是个文臣,还想着当她的面首,这点出息。”
他随手给姑苏城盖上被子,开门,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凉风习习,月色如银。他躺在屋顶上,看着夜空。
星光点点,阑珊如水,有花香,香味仿佛是从遥远的空间里传来的,带着属于皇宫的芳香。
得到她么?
真是可笑。
那女人,平常都是吊儿郎当得过且过的模样,可,在这种事情上,保守得很。
就算是他,也无法再靠近她。
他很嫉妒喻辰宣。
她可以让喻辰宣近身,甚至可以跟他做一些羞羞的事,却不肯与他靠近些。
柳非月伸出手,在如水的月光下,那原本就冰冷的皮肤越发透明,看起来有些诡异。
“终究,还是不可能吧。”他闭上眼睛,苦笑。
有杀气掠过。似有若无,却很惊心。
他倏然睁开眼睛,手指间的血色柳叶在月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幽冷,“谁?”
没有人回应,杀气也已经消失。
快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柳非月皱着眉头,二郎腿高高翘起,“装神弄鬼,滚出来。”
许久,依然没有人回应。
“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出手了。”他闭上眼睛,“你可以试试,到底是我的暗器比较快,还是你躲得快。”
“别,别啊。”一个小人嘿嘿笑着,暗搓搓想往房顶上爬,“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宫里,竟然不去朕寝宫。”
“朕很想你。”
顾羽的腿比较短,在墙上爬了很久也爬不上去。
“非月,拉朕一把。”
“在我面前,你装什么装?自己上来,这点高度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柳非月冷哼了两声。
顾羽费了好大劲才爬到屋顶上,一下子扑到他怀里,“非月,朕好想你。”
“奶狗,你少来。”柳非月扯着他的脸。
“这么些天不见你,朕真的很想你。”顾羽眨巴着眼睛,表情委屈,“非月你不相信朕。”
“信你才有鬼。”柳非月重新躺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双腿高高翘起,“你最近,情绪不好?”
顾羽愣了愣,眼神发暗。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都说了,是朕想你了。”
柳非月也不拆穿他。
顾羽将头枕在他胸膛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非月,你真好闻。”
“我至少听你说了八百遍了。”柳非月将手抽出来,摸了摸他的头,“奶狗,来,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顾羽眼神发暗。
他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衫,语气喃喃,“朕以为,她不要朕了。”
“炎海城距离京州城那么远,她跑到那种地方去,难道不是想趁着朕不在宫里逃走么?”
“非月,她果然还是不喜欢朕吧?”
柳非月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这小奶狗在闹什么别扭。
他,竟然以为江晚不要他了。
“顾羽你看着挺精明的,怎么也犯糊涂。”柳非月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脸颊,“她怎么可能不要你?”
“可,朕总觉得,娘亲她不喜欢朕。”顾羽抿着嘴,声音很奶萌,奶萌之中,总有一股子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厉。
连同,一丝连柳非月也觉得震惊的杀气。
“她若是不喜欢你,用得着以身犯险?奶狗,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炎海城?”柳非月呼出一口气,在那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想来,在炎海城所经历的一切,实在惊心动魄。
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与他能活着,是奇迹。
“奶狗,你可知道,我带着她去笼烟山庄找师父的时候,我们撞见了杏花瘟。”
“杏花瘟是一种瘟疫,人一旦中了那瘟疫,身上会绽放出如同杏花的红斑,死亡率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