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知道,棺材破碎这件事,以右护法那种见钱眼开,一毛不拔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右护法,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真的不是我们先动的手,是……是棺材先动的手。”一个人说,“我们已经出钱将棺材买了回来,您饶了我们这次吧。”
“饶了你们?想得美。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们的身手我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到底什么人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儿。”柳碧霄翘着腿,声音冰冷。
“你们要是不老老实实交代,今天就老老实实的等着被我剥皮吧。”
抬棺人脸色发苦。
他们就知道,碰上了教主这尊瘟神,准没好事儿。
四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得出结论。
碧霄姑娘说到做到,涉及到钱财的事情毫不手软,为了能活着出去,他们最终决定将教主供出来。
“右护法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其实我们是碰上了教主。”
“哥哥?”柳碧霄微微一愣。
她可是记得,柳非月回到了笼烟山庄。缩骨功不能用了之后,他只能保持男人的形态,保持男人的形态,也就不能继续留在皇宫里。
他不好好待在笼烟山庄,竟又浪回了京州城?
“哥哥跟谁在一起?”她问。
“回右护法,教主是跟一个年纪很轻,长得有点好看但距右护法相差甚远的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没有功夫长得特别像狐狸的男人在一起。”
“啊,那男人似乎是朝廷里的大官,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哦?”柳碧霄来了兴趣。
能让柳非月这种人从一个高冷教主变成人人喊打的脑残,长得有点好看的女人,除了江晚,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来。
柳非月为了江晚留在皇宫中,原本是用了女人的姿态。
可他的缩骨功到了一定的限制之后无法再继续使用。
他早已经到了极限,无法变成女人,按理说应该灰溜溜离开才是。
他,竟然还留在了江晚的身边。
江晚知道了他是男人,还将她留在身边?
这有点不可思议。
按理说,身边的丫鬟突然变性,换了正常人肯定会接受不了。
哥哥能够平安待在她身边,大概那个脑筋不好使的太后娘娘看上了貌美如花的哥哥。
一个是脑子不好使的太后娘娘,一个是貌美如花却脑残的教主哥哥,这一对倒是变得有意思起来了。柳碧霄阴恻恻的想着。
“来,仔细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如果这件事让我满意,今天就饶了你们。如果这件事我不满意,你们就等着扒皮吧。”
抬棺人听到这句话,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不遗余力,添油加醋地出卖教主。他们将半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柳碧霄。
柳碧霄原本听得开心,但,听到柳非月额头上出现血色柳叶的时候,脸色变了变。
“你们刚才说什么?确定吗?哥哥与那女人在一张棺材里的时候,从内向外打破了棺材,额间还出现了血色柳叶的标志?”
“千真万确,我们绝对没有看错。教主呈现那种状态之后,面目极其狰狞难看,但好在他及时止损,运功恢复了正常。”抬棺人说。
“哥哥,竟是动情了。”柳碧霄默默地说。
她又拿起一个茶杯,细长的手指细细地摸索着茶盖儿上的鎏金花纹,脸色严肃。
柳非月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他很难动情。
练成那种功夫就等于舍弃了男女之情。
他,若是不愿意,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有女人。
那种诡异的功法,就连师父柳惊云也无法驾驭。柳非月能够练成,全靠了极为特殊的体质和惊人的天资。
毕竟,他那种体质,几百万人里也找不出一个。
师父曾经说过,如果某一天,柳非月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到可以做夫妻的地步。在洞房之前,必须要封住周身大穴,封住全身的经脉,暂时成为普通人,才能跟普通人一样入洞房,如若不然,受伤的不仅仅是他,那位女子受伤会更加严重。
如果哥哥执意女子发生关系,可能会对双方都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柳碧霄深深的叹了口气。
柳非月不能动情。
但,现在……
他动了情。
摊上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她实在心累,这件事太过严峻,她必须要跟哥哥谈一谈,如果能劝说他不动情是最好的。如果劝说不成功……
她必须要采取强硬手腕。
柳碧霄坐在上头暗搓搓想了半晌,台下跪着的人也痛苦难耐地等了半晌。
他们瞧着柳碧霄的脸上时而纠结,时而愤恨,时而生气,时而无奈,时而阴狠的表情,心肝儿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他们已经将所知道的事情全部托盘而出,如果右护法执意要惩罚他们,那他们这一波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毕竟,教主得知被出卖,可是要发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