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上的伤已经包扎完。
接下来……
柳非月黑着脸,捏着她衣服的手有些颤抖。
早些年扮演罗燕这个角色的时候,跟在江晚身边插科打诨,经常做一些混账事,闯下的祸不计其数。
江晚也没少挨打。
江老爷虽然心疼闺女,但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拿着扁担用力打几下。
江晚好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就算是打几下也疼得不行,所以……
柳非月摇了摇头。
当年是罗燕的时候,扒下裤子上药什么的动作那叫一个流畅。
为什么换了他本人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柳非月,你特么,要摸到什么时候?”江晚忍无可忍,在巨大的羞耻下,终于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声。
“你再摸下去,我要去衙门告你性,骚扰。”
“……”柳非月脸黑了黑,麻利地脱下她的衣服,擦拭,上药,一气呵成。
包扎好之后,他才红着脸将她侧过身来。
“你先好好休息,我……”
“非月。”江晚的嗓子也受了伤,有些嘶哑。
“谢谢你。”
临死之前的恍惚中,她看到了,看到了那如月光一般的男子从天而降。
没有柳非月,她跟喻辰宣可能早就死了。
“客气什么,你不让人省心,我都习惯了。”柳非月笑着,“乖,好好休息一下。”
“非月。”江晚挣扎着起来,抱住他。
柳非月身体一僵,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还是搂住她,“傻子,你干嘛投怀送抱的?是不是沉浸在我的盛世美颜里了?”
“别恬不知耻了。”江晚闻着独属于柳非月的清香,“我就是感慨感慨。”
每次在她生命危急的时候,一定是柳非月从天而降。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他都像白月光一般。
“非月你是不是从前欠了我什么?”她抬起头,眼中闪着狡黠。
“嗯?”
“不然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候出现。”江晚放开他,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我还以为要死了呢。”
听到“死”这个字,柳非月的手稍微收紧了一些。
在轩林苑的时候,他莫名觉得心慌。
从来没有那么慌张过。
他直接扔了笔,在监考和一干人的目瞪口呆中离开。
从望断口中得知江晚的下落,马不停蹄赶过来的时候,发现四处都是海水。
他感觉到山顶有很多人,听到了许许多多嘈杂的声音,匆忙上了山,恰好看到江晚被海水卷走的场景。
到现在,他还有些后怕。
如果再来迟一步,她可能……
“傻丫头别胡说八道,你这种闯祸精怎么能那么容易死掉?”柳非月揉着她的头,“以后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一定要叫着我。”
“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嗯。”江晚重重地点头。
海水冲击下,她受了一些皮外伤,不是太严重,就是看起来吓人,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非月,顾羽那边……”江晚后背受伤严重,不能躺,只能趴着或者侧着。
她歪着头,斜斜地看着柳非月的侧脸,“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什么大碍。”柳非月随手拿起一个蜜饯扔到她嘴里,江晚条件反射一般张开嘴接住。
接完了又觉得不太对劲,黑着脸想爬起来打他。
“你别太惯着那小奶狗,小奶狗虽然小,咬人还是挺凶的,就算你不在,他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柳非月用手扯着白色的帷帐,扯了一大堆,然后拿了个针缝在一起。
“顾羽那混账玩意眼底的嗜血我可是清楚得很,整天在我面前装出小可怜儿的模样,其实凶得很。”江晚说,“横竖小奶狗也算是我儿子,我得对他负责。那孩子乖起来也是很可爱的。”
她瞧着柳非月认认真真地缝帷帐,态度认真,就是画面有些诡异。
他长得很美。
那种美,跟喻辰宣的美有点相似,反正就是特别娘的那种美。
又因为他一头银发,清冷的像个仙人。
这仙人正拿着针线,仔仔细细地缝着帷帐。
画面很美,却很惊悚。
“你这是,在干啥?”江晚托着下巴,“看不出来,你针线活还挺好,我就不行了,拿起针就往手上戳。”
柳非月笑了一声,“说得就跟你做别的女红行似的。”
“跟着你的那几年,你没学会的,我可是学了个全。把帷帐床单什么的做成带子,付望舒要用。”
“啥?”江晚问,“有这么多人受伤吗?”
“这倒不是。”柳非月道,“在那种巨大无比的海水中,就算是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好在,一头巨大的鲸鱼怪出现了。”
“那头鲸鱼怪将我们吞到嘴里,并横在山顶,阻挡了大部分的海水,救下了山上的人,自然也受了重伤,需要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