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你有传宗接代的任务,所以必须要保证从头直到尾,柳非月再怎么好,也只能是良师益友,万万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捏着他的鼻子,“听清楚了吗?”
“娘亲你在说什么呢?”顾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虽然非月哥哥很好看,但不是那种喜欢啦。”
“嗯……”江晚很满意。
“比起来,朕其实更喜欢姑苏先生。”顾羽歪着头,“非月哥哥虽然很美,但太冷了,还是姑苏先生比较有温度。”
“……不可以。”江晚咬着牙,“顾羽,你喜欢哪个姑娘哀家都能给你挖墙脚,但,你万万不能喜欢那个断袖!”
“哦?太后娘娘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就没考虑过风大闪了舌头什么的么?”身后,姑苏城清冷的声音传来。
江晚有些尴尬。
她呵呵干笑了两声,转过头,“哟,姑苏大人好久不见,最近在哪里发财啊。”
姑苏城抄着手,招牌般地眯起狐狸眼,“不久,才一刻钟而已。”
“皇上,你带着玉珠姑娘回去,臣有些话要跟太后娘娘说。”
“顾羽,别……”江晚瞧着姑苏城不善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转了语气,“别跑太快。”
顾羽想了一小会,拽着打饱嗝的玉珠离开。
空旷的宫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面面相对。
月如钩,漫天清辉减。
姑苏城抄着手,翩然站在距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太后娘娘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啥?”江晚往后退了两步,想跟这只狐狸拉开距离。
姑苏城步步紧逼。
江晚则步步倒退,一直退到宫墙上,没了去路。
“太后娘娘,贵人多忘事,从前许下的承诺,竟都忘了么?”姑苏城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很亮,璀璨如星辰。
他伸出手臂,封住她的去路,“臣与太后娘娘的婚约,还算不算数?”
“……”江晚嘴角抽搐。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到底什么时候跟这只狐狸订下了婚约?她完全没印象。
“那个,姑苏大人是不是记错了。”她干笑着,“哀家这个人虽然不靠谱,但从小就知道,哀家身份尊贵,是要嫁到皇宫里来的,怎么会跟姑苏大人有婚约?姑苏大人是不是睡魔怔了?”
“你果然不记得了么?”姑苏城有些受伤。
“那年春天,臣来京州城参加春试,盘缠不够,又淋雨发烧,还迷了路,夜宿破庙的时候,你跟罗燕姑娘带了两只野兔子进来野炊,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
“你们将我带到轩林苑,还留了一些银子。这些,你都忘了吗?”
江晚想了想,摇头,完全没印象。
不过,这行侠仗义的作风,倒是有些印象。
早先那会,她听戏听多了,心中有个江湖梦,喜欢当大侠,顺便打抱不平什么的,隔三差五带着罗燕偷偷溜出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
那会只是图个好玩。“那什么,我虽然不记得这些事,但,这跟婚约有什么关系?”她呵呵干笑了两声。
“你果真不记得了么?”姑苏城的狐狸眼里流露出悲伤和失落,“当时我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但依稀听着你说什么要以身相许什么的。”
“我那时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也没想过要成亲,但听了你的话,却凭空生出一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觉来。”他说,“那时,我便暗暗下定决心,若是能撑过去,一定要高中状元,风风光光娶你。”
“所以呢?”江晚就纳闷了,她到底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混账事。
像她这种只看脸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发烧的姑苏城下手。
姑苏城考中状元,似乎是三年前?
三年前的事情,虽然不长,但对于她这种活了两世的人来说,实在不太记得了。
“所以我第一年落榜了。”姑苏城云淡风轻地说。
“……”江晚额角抽搐了好几下。
原来这只狐狸也落榜过。
“我一直处于发烧状态,迷迷糊糊不知道写了一堆什么玩意,只中了一百多名。”姑苏城说,“我心有不甘,又加上老娘生病,我只能赶回家。”
“第二年,我没能参加春试。一直到了第三年,我再次踏入京州城,状态良好,理所应当中了状元。”
江晚算数能力不太好,想了好久,终于想明白,姑苏城这只狐狸是三年前那一届的状元,那么,破庙的狗血相救情节,是发生在五年前?
五年前,她才十三岁啊。
姑苏城这个禽兽,竟盯上了十三岁的她。
“我中了状元之后,因母亲病重,便请求先皇将我调往外地,我便在家乡一边伺候母亲,一边积累经验。直到后来……”
“你母上大人去世了?你才没了后顾之忧,来京州城当奸臣?”江晚口无遮拦地接话。
姑苏城先是愣了愣,手以刀的模样落在她头上,“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母亲痊愈了,还每天逼着我成亲,我便告诉她,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这姑娘在京州城。我母亲便把我撵到京州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