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姬虽然用面纱遮住脸,但,依稀能看出几分罗燕的影子来。
顾羽看了好半晌,点点头,“是有点像。”
“难道,罗燕姐姐要给我们一个惊喜?”他眼睛里闪着淡淡的光芒,“好美。”
“不。”江晚微微皱眉。
这是个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这绝对不是罗燕。
只是跟罗燕有些相似的女人。
“算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说,“有那么长相相似的几个人也正常。”
她端起一杯酒,下意识地看了看喻辰宣。
喻辰宣也端了一杯酒笑语吟吟地看着她。
他们距离有点远,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互动,有种很新奇的感觉。
她抬了抬酒杯,挑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喻辰宣眉眼弯弯,也将杯中酒饮尽。
酷似罗燕的舞姬赢得了阵阵好评,掌声四起,整个德庆殿也跟着热闹起来。
接下来便是歌姬上台献唱。
又是谁家的姑娘弹琴,谁家的大小姐献舞一曲,谁家的千金一展歌喉什么的。
江晚多喝了几杯,对现在所发生的事情还算满意。
前世,顾羽生日宴可是状况百出,其中最惊险的环节便是奕慧下毒。
奕慧是她的丫鬟,却给顾羽下毒,八岁的顾羽躺在她怀里奄奄一息,眼神中带着愤恨。
那愤恨的模样,她到现在也忘不了。
后来,奕慧被乱棍打死,顾羽也彻底与她断绝关系,除了公事,几乎不说话。现在,奕慧已死,菜肴也都让人验过。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提前找望断要了药丸,并将望断和付望舒安排在距离顾羽最近的地方。
只要能保证顾羽安全,她该做的都做了。
歌舞告一段落之后,便是觥筹交错,举杯同庆。
德庆殿热闹非凡,就连几个怨妇一般的太妃也开心起来,其乐融融,气氛融洽。
百官敬酒时,一个小太监突然急匆匆跑到江晚身边。
“太后娘娘。”
“怎么了?”江晚皱眉。
“大事不好了,卓贤太后来了。”小太监说,“奴才也不敢太阻拦,卓贤太后怒气冲冲,还带着些人,似乎,似乎,正……”
小太监有些难以启齿。
“别吞吞吐吐的,说。”江晚呵斥一声。
“奴才瞧着,卓贤太后娘娘,像是来砸场子的。”小太监说,“她手里持有先皇令牌,御林军也不敢阻拦她。现在已经到了门口。”
江晚嘴角轻抿。
可真是个不甘寂寞的老妖婆。
她本想着,顾羽生辰是大事,一切事情往后拖,包括调查卓贤太后娘娘真相这件事。
可没想到,竟有人不知死活砸场子。
到底谁给她的脸。
江晚站起来,在顾羽耳边耳语几声,跟着小太监离开。
此时,坐在下面的昌建侯卢皋眼睛微微眯起,好戏,终于要开场了,等卓贤太后带人砸进来,混乱之中,便是最好的时机。
他眯着眼睛扫视了周围。
只要这场子一乱,在谁也注意不到时候,便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他紧紧地握着酒杯,眼中闪过冰冷和嗜血。
江晚跟着小太监,快步走到德庆殿门外。果然看到耀武扬威的卓贤太后,正带着一队人跟御林军产生了冲突。
卓贤太后手里有先皇的令牌。
那令牌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反抗。
所以,御林军也非常为难,一方面不敢抗令,另一方面不敢得罪卓贤太后。
“你们这些狗奴才,见到这令牌如见到先皇本尊,你们这些想抗令吗?”卓贤太后怒气冲冲,“谁敢拦着本宫?”
她带来的那些人耀武扬威,又打又砸,御林军不敢还手,只能被动承受着。
“本宫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江晚是个什么货色!目无尊长,还带人将本宫的长生殿给砸了。本宫好歹是卓贤太后,不管是从辈分还是其他,都比她要高。这种蔑视皇权的行为,本宫要让满朝文武都知道。”
江晚站在御林军身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这老妖婆可真是够不要脸的。仗着一个破令牌,还是个死人的令牌,就能为所欲为?
真是可笑。
“卓贤太后想让满朝文武知道些什么啊?”江晚冷冷地开口,“你刚才说什么,有了这令牌,就如同先皇亲临?真可笑,一个死了变成骨头的人,卓贤太后还指望他能为你做些什么?”
“一个破令牌,真当自己是无法无天了?”
“你!”卓贤太后没想到,这个江晚疯狂起来竟然连老皇帝也不放过,咬牙切齿,“你刚才那句话,便是死罪。”
“死罪?”江晚嘴角轻抿,“哀家说了什么?倒是你,身为前朝皇妃,却拿着先皇的令牌在这里耀武扬威,可真是够不要脸的。”